我奶奶姓黎,父亲姓王,母亲姓朱,有时候觉得。 我像极了红灯记里的李铁梅,我竟然跟着奶奶姓,原因很简单,父母都不孝不仁,奶奶说,愿我长大了做个好姑娘,她自认为活了一辈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是个规矩守妇道也能吃苦的女子。
我从出生就目睹着父母之间的隔阂,他们每天工作之外的业余爱好就是吵架,比说话次数都多,奶奶起初还会骂他们,当着孩子的面儿,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可本性难移,渐渐的,奶奶也不管了。
直到他们都离开,母亲改嫁,父亲到边远山区支教。前者是水性杨花,后者是负气出走,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在那个很陈旧破败传了不止几十次要拆迁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小区里。度过了我艰难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我很小就自立自强了。因为奶奶的那点低保根本不够我们开销。她要吃药,我要上学,所以都拿出去之后,剩下的十几块钱,却要担负一个月的吃喝,虽然是八十年代末期,但也太少了。
我上学的时候,认识了莫谈霖,他特别聪明,长的也好看,难得家境也干净,书香门第,父母爷爷在艺术圈都很有威望,老师最喜欢这样出身好人也好的学生,他总是最有光环的那一个,文艺活动上,他朗诵或者唱歌,还把爷爷亲自题字的书法墨宝拿来,送给学校,引得一众校领导跟孙子一样鼓掌,笑得都能看到后槽牙了。
他最先有的那种越野的自行车,不像现在的,后面没有后座,那时候的山地车,也有后座呢,我最先发现自己对他有些情愫时,就因为我很想坐在后面,跟他去兜风。
可我知道,他那样的男孩,怎么会瞧上我,我这样穷,没爹没妈,开家长会是我最发愁的事儿,奶奶身体不好来不了,我总是自己坐在家长的位置,那一幕,在我心上,成了一根刺般疼痛。
我以为他都知道,结果,我没想到,他竟然跟我表白了,他很闷骚,表白的话都说的稀奇,“我想、我想陪着你长大。”
我们就因为这句话,在一起了。
他连我的手都不敢签,我坐在后面,也不敢搂着他的腰,想想那个场面,觉得傻乎乎的。
我们是同岁,不同班,我记得从我十岁,到十四岁,我们都是一起度过的,他给我好吃的,我会跟奶奶一起吃,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后来他母亲找到了我们家,说让我离开他,不要耽误了他儿子的前程,我们也许现在,就在一起了吧。
不,不会,如果我没有被强、暴,我们才能在一起,可我不再是干净的黎艳惜了,我根本不敢想,我这样的女子,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污点。
我们的爱情,始于懵懂和美好,结束于苍凉和肮脏。
后来,十五岁,我沦落风尘,我是莺歌燕舞年纪最小的姑娘,妈咪为了防止扫黄出事,将我的年纪虚报了三岁,我就变成了十八。
我什么都不会,但是妈咪舞诗词,她说要把我打造成李师师或者陈圆圆那样的妓、女,让全世界的男人都冲冠一怒为红颜。
于是,我真的成了莞城第一名、妓,而我的名字依然是黎艳惜,我没有取艺名,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这个头衔,给了我许多骂名,也给了我许多艳羡,我时至今日,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记得最初沦落风尘,每天都在妈咪的介绍下陪许多男人,我因为被强、暴过,就觉得反正也这样了,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味道,我也不拒绝,过得像个行尸走肉,甚至还要更惨。
我赚了很多钱,也因为这出众的美貌和年轻,从一个风月的新人,变成了这个圈子里站在最高处的女子,不只是莞城,包括周边的阜城、宣城、凤城,甚至其他省市的人,都听过我的大名,更夸张一点,我曾在网上看过一张帖子,将我、京都的头牌梁海玲、司灵、以及香港的一个女子并称为中国四名妓。
而且我觉得,世人的确无聊,底下的回复,竟然多达几十万条,其中刺痛了眼睛的,就是我曾经的客人,他说,“没错,我只要一上黎艳惜,简直愿意死在最后的高潮里,攒了几年的私房钱,就上了她两次,太贵了,一个妓、女而已,又值又不值。”女斤杂号。
我笑着关上电脑,站起身,继续我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日子。
再次遇到莫谈霖,有点戏剧,我是他的病人,他是我的主治医师,其实不能说再次遇到,我们一直都遇着,他隔三差五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只是从不愿过去跟他说句话,我记得他还来莺歌燕舞找过我,甩出了三万块,要买我陪他一次,他那日气得眼眸通红,只因看了我坐在一个男人大腿上,笑得放荡。
我被妈咪带过去,他把三万块摆在茶几上,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是个特别会隐藏情绪的男人,也很深沉,几乎没什么能让他发怒,除了我,这一点,我一直引以为傲。
我笑着走过去,骑在他身上,他很快就有了反映,这个发现让我挺诧异的,我凑在他耳边,笑嘻嘻的,“不会还是处、男吧?”
他的脸蓦然红了红,却还故作镇定,“处不处,你莫非接客人还有这方面的条件?”
我这便知道了,他一定还是。
我心里百感交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万,“一年的工资吧,别在我这里糟蹋了。”
我故意将唇贴在他胸口上,伸出一点舌尖去舔,他的身子倏然紧绷起来,底下支起了一个帐篷,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