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古黑暗的夜色里,星辰躲在厚厚的积云上面。
黑压压寂静的森林的外围,幽光一点一点亮起,环绕着漆黑一片的空城。
骑士们都在沉睡。风声掩盖下,空城四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无数的幽灵在低语。
可是等到清晨到来,幽光一点一点熄灭,这些声音也重归于平静。
阳光透过层层雾霭照向繁茂的树丛,几只飞鸟在森林和旷野的交界处徘徊。
“戈德里,你这个蠢货,你就这么把他们带到我的落脚点,是想我们一起被教廷的人发现?”
水壶粗喘着气,案板扭动着身体,菜刀散发着冷光,坩埚不停地旋转,厨具们听从女主人的吩咐,瞄准了某颗棕灰色的脑袋,从厨房里列队飞射出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左躲右闪,就是不敢挥动一下袖口中的魔杖,天知道如果这时候不让赫尔加出一口气,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11岁的玛丽和10岁的约翰瞪大了眼睛,看着漫天愤怒的小鸟,啊,不,是愤怒的厨具,艰难地咽下了口水。
“嗷!嗷!赫尔加!这是你最喜欢的茶杯!”
“嗷!根雕!罗伊娜的礼物!”
猪骑士先生灵活地左躲右闪,他左手抓住一只方形的托盘,倾身向前,托盘上又多了一只茶壶和两个茶杯,他右手一扬,正握住一把菜刀和一把剪刀,猛地抬头,头顶便压上了一座黑色骷髅的根雕。
蓝色的烟雾从骷髅的嘴巴里慢慢冒出来,房间里都是苹果派的焦香。
一声腹鸣于寂静中响起。
赫尔加*郝奇帕奇气鼓鼓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把一大块面包和黄油摆在桌子上,一挥魔杖,器具们欢呼着各归各位,留下一把银色的小刀在面包上“咯吱咯吱”地来回切割。
戈德里克不顾骷髅的大声抗议,把根雕从头上拔了下来,他抓了抓他鸡窝造型的头发,讨好地对厨房女王笑了笑。
赫尔加不理会他,棕色的明眸望向两个孩子。
“来这里,先吃些东西吧。”
玛丽和约翰对视一眼,同时抬起了被手铐铐紧的双手。
赫尔加看着两个小孩鼓起腮帮子,略高一点的约翰大口地吞下干面包,略矮一点儿的玛丽则把面包撕成了块,快速往嘴巴里塞。赫尔加好脾气地给他们一人添了一杯热汤。她的眸光一闪,笑容愈发和善了。
等桌上的食物被消灭地差不多了,女巫轻巧地挥了挥一根深褐色的又粗又短的魔杖!
盆干碗净!
这时候晨光从窗外照进来,戈德里克一头棕发散发出了黄金一样璀璨光泽,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棕眸变成了蓝眸,原本塌下来的鼻梁微微挺起,像刀锋一样笔直。
玛丽急促地吸气,下意识地握住了约翰地手。
从普通小兵变成了贵族骑士的戈德里克向着身着宽大灰色长裙的女巫鞠躬行礼,他得到了一只白嫩的手,又在上面印下一个轻吻。
“为您效忠,女士。”
旁观的约翰睁大了眼,玛丽蜡黄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赫尔加嗔怪地看了戈德里克一眼,骑士爽朗的一笑,
“帮帮忙吧,最仁慈善良的赫尔加。”
骑士得到了一个白眼,女巫的目光在约翰和玛丽之间徘徊了一下,最终抓住约翰的手腕,
“嘶!”
她仔细看了看,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为什么对你们使用这么高级的禁锢魔法?”
玛丽的睫毛一眨,眼睛湿润了,约翰苍白地笑了一下,慢吞吞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害怕我们。”
闻言,赫尔加放下了他的手,和戈德里克对视了一眼。
戈德里克十指交叉,看看玛丽,又看看约翰,道,
“也许是引蛇出洞?孩子们,你们的父母是谁?”
玛丽和约翰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约翰咬了咬牙,说道,
“我们只是普通的村民,我的母亲是。。。稳婆,而玛丽,她是,她是裁缝的女儿。”
戈德里克似笑非笑,
“真是狡诈的小家伙,有些时候狡诈确实是优点,有些时候,却不是这样。”
蓝眸中划过一道清冽的光,戈德里克大跨步坐在长椅上,道。
“那么是谁给你们戴上了这么精巧的手铐?不要跟我说,这是你们村小教堂里的小修士干的。”
此言一出,两个小孩子都慌张了起来。
约翰不适地动了动身体,玛丽深吸一口气,眼神忽然变的水汪汪的,她慢慢抬头看向戈德里克,那双普通的棕眸忽然散发出了小鹿斑比的神圣光辉。
单看这双眼睛,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这小孩子的委屈,和依赖。
赫尔加见状,眼里滑过一丝惊讶,她凉凉地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
戈德里克心说,小鬼果然都麻烦。
他只好叹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玛丽要被他的直肠子气哭出来了,就算是最严厉的教堂主教都会在这样的眼神下变得温和,没想到巫师竟然是例外!
玛丽无比委屈地看向约翰,得到目光加成的约翰,瞬间表现出了小小男子汉的英勇。
“你说你和我们是同类。你们会把小孩子熬成药水吗?”
戈德里克和赫尔加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骑士帅气地耸肩道,“不会,我不会把没有魔杖的幼崽熬成药水。”
约翰微微舒了一口气,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