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龄淑住院了,真是度秒如年,全家除了简俪缇之外,都知道这次手术的风险。 。
手术的前一天,褚桐和简迟淮陪在医院内,蒋龄淑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几点了?”
“妈,八点多了。”
“那你们赶紧回去吧,明天才手术呢。”
简迟淮朝身侧的褚桐看眼,“玥玥这两日一直在发烧,你回去吧,我今晚留在这。”
“是啊,桐桐,反正明天就要手术了,迟淮他们都在,你放心。不能管了我这个老的,就把小的忽略了,玥玥在发烧,马虎不得。”
褚桐听闻,只好点点头,“行,那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简迟淮起身,将褚桐送到病房‘门’口,他轻轻将‘门’带上,褚桐抬头看他,“你今晚记得要休息好,睡不着也要睡。”
简迟淮抬起手,将她落下的一缕头发夹到她耳后,“照顾好‘女’儿,这段日子你也受累了,过了明天就好了。”
褚桐重重点下头,“对,过了明天就好了。”
他们就是这样彼此安慰对方,也只有这个信念,能让简家所有的人撑到明天了。
简迟淮回到病房内,蒋龄淑靠坐在‘床’头,听到脚步声进来,她开口问道,“桐桐走了?”
“走了。”
“你爸应该也到家了吧。”
“刚司机打来电话,到家了,你别担心。”简迟淮坐向‘床’沿,心疼地盯着蒋龄淑看眼,她虽是简家的当家主母,却总有‘操’不完的心。“赶紧睡吧。”
“我睡不着。”蒋龄淑抬起一只手,手在半空中‘摸’索着,简迟淮忙伸手握住,“为了明天的手术,睡不着也要睡。”
“迟淮,万一妈明天醒不过来……我是说万一,你也别顾着伤心,记得要照看好俪缇、你爸,还有桐桐和玥玥,知道吗?”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简迟淮的口气听着,明显有些不悦。
蒋龄淑当然比谁都希望自己能活着,但是……凡事都有希望,也总有失望。
“如果手术失败的话,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晚。迟淮,我不想在睡觉中‘浪’费掉,我还没听够我儿子说话呢,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我们首先要给玥玥办一场隆重的生日宴,告诉所有亲朋好友,我们简家的蝎主回来了。我还要让你小婶婶给俪缇介绍对象,我要看着她结婚,生孩子,过得幸福……我还要看你和桐桐的二胎。我也可以帮着带,等到几年过后,我就可以带着我的小孙子小孙‘女’们出去旅游,到时候,肯定全天下的人都会羡慕我。迟淮,你说我这样的愿望,能实现吧?”
简迟淮握紧她的手,狠狠用力,“会,一定会。”
蒋龄淑嘴角轻挽,语气也变得更加柔软起来,“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你爸爸过金婚纪念日,我的孩子们是我的见证人,那我的这辈子真是一点点遗憾都没有了。”
简迟淮能说的,还是那句话,“会的,当然会有那天。”
“迟淮,我手术的时候,能感觉到痛吗?”
他笑了笑,“妈,怎么可能?”
此时的蒋龄淑,就像是个孩子,她害怕极了,所以才会那样问。自从儿子成年后,从来就不是她在为他遮风挡雨,而都是他挡在她的前面,“我就怕麻‘药’打得不够,我痛到昏厥却喊不出来。”
“妈,别害怕,放松点,你就当是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蒋龄淑紧紧回握昨迟淮的手,“儿子,如果妈妈明天躺在手术台上醒不来,你千万别自责,手术是我要动的,和你没关系。”
蒋龄淑连这一层都想好了,简迟淮垂下眼帘,面上是说不出的哀伤,但还是得强颜欢笑道,“妈,能不能盼点好的?说些好话?”
“好话不用说,我要是能闯过去,过了明天,以后都是好日子。”
蒋龄淑不放心的事情太多了,她脸别向窗外,是想看看外面的夜‘色’,但她完全看不见。“迟淮,你别觉得不吉利,听妈妈说,俪缇这孩子,以后还会有你‘操’心的时候……”
“妈,我知道的,俪缇是我亲妹妹,她的事,我会管到底。”
“所以她谈恋爱的时候,你一定要把关好,看看对方的人品怎样。对于我们简家而言,找‘女’婿,已经不需要看中钱或者权了。但是条件悬殊太大也不行,男人一旦有了自卑心理,更加不好。”
简迟淮朝她靠近些,“你说的,我都记着,时间也不早了,休息吧。”
“现在也不过九点不到吧?我不想睡。”
“那你也好好躺着。”简迟淮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平躺在病‘床’上,然后将被子拉高过她的肩膀,“这样跟我说话也行。”
蒋龄淑闭起双眼,“这段日子,你都没什么时间管玥玥了,明天过后,不论怎样,你一定要把‘精’力放回玥玥身上。”
简迟淮坐在原地,盯着蒋龄淑看。
半晌后,蒋龄淑再度伸出手来,“迟淮?”
她手掌在半空中捞了几下,简迟淮忙握住,蒋龄淑神‘色’这才松懈,“我以为你不在呢。”
“你不说自己耳朵很灵吗?我就坐在这,一动没动。”
“迟淮,妈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说。”
简迟淮弯下腰,轻声问道,“什么事?”
“其实我眼睛瞎了,心却跟明镜似的。谁想让我活不好,我都清楚,那天在洗
,我都清楚,那天在洗手间的事,我心里也有想法。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