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靖安莽撞了,可外祖,受伤的人若是换做阿颜,母后和外祖也一样会担心的啊。何况皇储是国之根本,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阿颜出事。”
“公主与太子殿下姐弟情深固然很好,太子年纪虽不大但怎么说也是男儿身,就好比你几个表兄,虽然看起来文弱了些可该学的骑射功夫却是一样不拉的。”
“靖安知道了,靖安此次来还想托外祖一件事。”
“公主请说。”
“靖安……偷拿了太医院的日志!”她低着头,眼见着外祖脸色一变急忙扯着他的袖子说道“外祖听我说完啊,靖安也不是无缘无故去拿的。我拿了关于阿颜的日志,此次都是无恙,可是奇怪的是这日志都丢了好几日了,太医局居然毫无动静,这几日可都是请脉记录的日子。而且明明写着无恙,太医局却每半月给阿颜送一次补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当真?”朱老太爷满眼的惊骇“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事关重大,靖安岂敢有半句虚言。”
靖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朱老太爷慎重的接过,打开来里面全是阴干的药渣。
“这是十五那日得来的,宫中耳目众多,靖安只能请外祖帮忙去查一查。”
“此事,公主可有禀明皇上和娘娘?”
闻言,靖安只是摇摇头。母后身子不好,再告诉她这样的事只是平白添堵,至于父皇,靖安叹了口气,父皇的心思她可捉摸不透,但父皇对阿颜却是极为严厉的,她本能的觉得父皇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事,只会说是处在太子的位置上应当承受的危险。
“我知道了,回头我就找人看看,一旦有什么异样定会告知公主,禀明圣上的。”
“如此便多谢外祖了。”
“父亲!”朱茂才走进厅中,就看见朱老太爷无比凝重的神色“父亲这是怎么了?”
“公主殿下走了?”朱老太爷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嗯,走了,方才在门口遇见,我谴人送她去宋氏那里了。”朱茂答道,宋氏是他的正室嫡妻,也是三皇子妃的生母。
“你即刻入宫,将此物呈给圣上,便说是靖安公主给我的,圣上看过自会知晓。”朱老太爷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他,面色冷肃。
“这是……”朱茂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一沉“难道是事关太子?父亲,怎么公主会突然?”
“这如何能知晓,你速去就是了。”
“可是父亲,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若是有一日山陵崩,难不成还真的让太子继位?圣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再说若是有一日长姐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朱茂怔怔的坐在靠椅上,忧心忡忡。
“圣心难测,可是皇上把初珍嫁给了三皇子就是给了咱们一颗定心丸。你长姐只有一个血脉就是靖安,咱们只要守住公主殿下就好。你看不出陛下为何那样宠爱公主殿下吗?还不是因为那个难产而死的小殿下。至于你长姐,唉……”想起靖安方才的话,朱老太爷忍不住长叹一声,若是能瞒上一辈子也是她的福气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以后如何也是要看圣上的打算。咱们啊,只能站在陛下这一边走一步是一步。”
若是那个男孩没有夭折,只怕朱家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朱老太爷深深的叹了口气,命啊,一切都是命,强求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