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
却不想此时,本上前迎着舞阳前来的浣溪,柔弱的身子,竟然一把推开舞阳,剑身顿时从她手臂划过,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说时迟那时快,殇聿手上一个往回带过,蝶舞阳的身子便落入他的怀抱,冷冷的吼了她一句:“你乱跑什么?”虽知她担心自己,却仍不愿收到逐月皇的任何恩情,更不愿意让她涉险。
被他一吼,蝶舞阳也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浣溪被人抱起。
反倒是逐月皇,一见浣溪受伤,逐月飞身过去,看着右臂流血的浣溪,愤怒的看着她:“你怎么回事?怎么去为别人挡剑?”话说得很直,也不怕此刻的殇聿听到,可想他是多么的在意这名女子。
“不碍事的!”浣溪感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几十年如一日,他待自己,真的没话说。
躲过一人攻上前来的一剑,冷飕飕的剑锋自耳畔拂过,一手用力掀起一旁的柜台,霎时间首饰落了个满地,趁着空挡,殇聿抱着蝶舞阳躲开身侧的攻击。身子一旋,再一次杀入战场,他与她,即便是危险,也要共同面对。
他的霸道,让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拒绝他人相助,特别是与自己对立的人。因此抱着她,虽然危险重重,虽然让她受苦,但是,他与她同在,苦,亦是两人一起分享,如此想来,也不觉很难。
渐渐的,胭脂房,出现了不明就里的官兵,整个混乱的场面才慢慢的控制下来,殇聿这才抽身而退,看着怀里因着他的拼命而脸色煞白的女人,殇聿稍稍的紧了紧手臂的力道。
拥了舞阳前去浣溪身旁,微微颔首的感激:“谢谢!”而后看都没看逐月皇一眼,与蝶舞阳一起离开了那家胭脂店。
刚出店门,殇聿便松开她的身子,不悦的往回走去。
一路上,殇聿满脸凝重,仿佛忘了身后的蝶舞阳,她也不去在意,虽然知道他在生气,也没有上前去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他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回到府里,冷眉一看两人一身凌乱,便知出事,若不是王爷勒令不让自己跟着,他也不会那般听命:“王爷,可还好?”他关心殇聿,是因为殇聿是他的主子。
“无碍!”冷冷从他身边经过,好不容易进了寝房,气还是没顺过来。殇聿瞥了一眼自在的走在身后的女人,想着想着火气就大。
此时蝶舞阳正好抬眸,看到他那么大火,还真有些奇怪:“爷这是怎么了?”估计在不开口,他该要气爆了。
“本王怎么着你还不知道么?”
无奈的看向他处,蝶舞阳不再说话,时间不早了,本就一路风尘仆仆,早就累得不行了。懒得理他,去了屏风后梳洗,擦脸的时候,看到他跟着堵在出口,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
蝶舞阳不觉有些恼了,她本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如今殇聿这般话不说话,没完没了的摆着脸,若是以往,她自是当作不曾见着,他人息怒本就很难让她动情,可如今他不依不饶,难免不让人上火。虽是如此,她仍然只是侧身不语从他身边经过。
极困了,也就上榻就寝了,剩下殇聿一人在那愤怒着。
恍恍惚惚间,她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侧躺下,默默的看了她许久,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头轻轻的置于自己颈间。
哪里还睡得着,蝶舞阳只得再次开口:“爷这是怎么了?”他的不满中,似乎有些无力的疲倦。
似乎是终于等到她开口了一般,殇聿狠狠的转头看着她:“蝶舞阳,你真没良心!”眸光是一种要将她撕碎了杀气,而其间的点点怜惜却是真实的涌现出来。
“嗯,然后呢?”他这一股子气不出完,估计今夜自己很难有个安稳觉。
觉着她在敷衍自己,殇聿一口咬住她的肩:“你在敷衍本王?”毫不留情,重重的一口,估计已是淤青一片了。
“啊!”痛呼出声,他这咬人的习惯还不变,估计往后自己苦日子还多着:“爷这是在无理取闹!”
“你可知道,适才你被人偷袭时,本王是多么的担心,而你倒好,竟然还当没事发生一般。”见她要开口,殇聿并不放过:“还有,受伤了为何不开口,本王等到现在,你竟然只字未提?”
瞌睡全无,舞阳感动的看着他,原来他一直在记挂着自己的身体,而她却全然不知。那不过是在拼命的时候,她被人踢中后背时的一声轻呼。
曾几何时,在那般危险的情况下,自己的一举一动还能具细的落入他眼里?曾几何时,在自己恼他多变时,他不过是在为自己担忧?曾几何时,她的安危,已经深深的刻入他的心田?曾几何时……
她的一生,感动的事情不多,能让她记住的人也不多,不是记性不好,而是太多的不如意,让她渐渐的忘了他人的容颜。因为在心底深处,她一直在告诫自己,只要不在意,便不会受伤,因此不去在意;如今遇见他,她仍然不断的说服自己,只要不去爱,便不可能会痛,所以忽略心田缠绕的情意。
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一点一滴,似乎很多,一丝一厘,皆是用心。因着自己的不在意,不去动心,从而只是成了他人眼中羡慕的事迹。一切的一切,他人不说,她可以当作没发生。可到了一定程度时,太多的感动便如千丝万缕,丝丝相缠于身,越来越紧,直到一颗心揪得忘了呼吸,才发现:
如此的伤,是因为在意,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