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倒也老实,听太后这般问,便也就全都照实回了话。她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的说的倒也轻巧,只太后越听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起来。
徐子归见太后面色不善,见目的达到了,这才给那个小丫鬟使了眼色。那小丫鬟是早就得了莫乐渊交代了,这会子倒也机灵,接了徐子归的眼色便立马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说了出口
“……还有人传万少夫人此次小产也是有心人迫害的……”
“万少夫人小产?”
不待那小丫鬟将话说完,太后便冷了神色打断。这个时候她若是再看不出这是徐子归故意摆了一道,便也就白在太后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徐子归一眼之后,又淡淡问道:“万少夫人缘何小产?”
徐子归本意就是做出些漏洞来让太后有所察觉的,此次看太后的神色,见太后果然已是反应过来,便拖着生疼的双腿起身对太后微微屈膝,神色间尽是委屈
“原外祖母想要因着表姐的事今儿个入宫来叨扰娘娘一番的,只奈何前些日子归儿意外听说了外界的一些传言,又怕直接与娘娘说了累的娘娘又要操心归儿又要操心表姐的太过劳累,却又因心有不甘方才出此下策……”
说着,抬眼委委屈屈的看了太后一眼后继续道:“实在是明月公主这次欺人太甚,归儿心里过不去这才摆了明月公主一道的。”
语气中便带了一丝娇憨与适当的刁蛮,听起来倒像是被宠坏的孩子抢走了玩具一般委屈。这么一来,倒更显得徐子归没甚心计娇憨天真来,尤其与季明月相对比下来。
季明月心思太深,太后心里清楚,上次季明月来找她说徐子归打了她的丫鬟,可问起前因后果,却又说的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太后心里早就有了计较,这会子却见徐子归这般。心里只道这孩子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与季明月“同归于尽”罢
太后叹气:“那日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缘何伤了她的丫鬟?还有你表姐,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正说着,就有宫人打帘进来对着几人福了福礼,对皇后说道:“左相府的秦老太君带着儿媳妇儿吴氏和女儿秦氏来了。”
皇后便叹气起身对着太后福礼道:“母后先看看归儿这儿到底生了什么事。鸢姐儿的事儿臣妾先带人去凤栖宫”
太后点头:“也好。一会儿你让秦老太君来哀家宫中叙旧”
皇后点头,带着锦湘几人退了出去。徐子归这才叹气,将自己跟季明月自莫清渊大婚那日以来的恩怨与太后简略的说了说
“……紫黛昨儿夜里才将将醒来,只是那双腿怕是就此废了……”
说着,徐子归眼里便泛了红。声音哽咽,没再把话继续说下去。
只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太后还有什么不懂得,听说紫黛的腿怕是废了,心里也是一阵难过:“紫黛那孩子哀家也是见过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说着,太后眼里也泛起了红。徐子归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
“都是归儿牵连了紫黛,若不是归儿不知何时得罪过明月公主,明月公主也不会将余气发到紫黛身上。”
太后不知道徐子归与季明月到底有何恩怨,况平日里季明月总是表现出一副与徐子归姐妹情深的模样来。这倒是给了徐子归这次打压季明月的机会——你不是跟我姐妹情深么。那好,我就扮演一下被姐妹背后捅刀子的那个!
“你莫要自责了,”太后拍了拍徐子归得手,叹息着安慰:“紫黛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你比任何人都难受,就别再自责了。”
徐子归点头,神色间却还是一派萎靡之色。太后见了逐又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几番后,就有宫人来传,说是德妃娘娘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她怎么来了?”
太后挑眉,德妃可是有一段时日没有进她的慈宁宫了。
正说着呢。德妃已是在小丫鬟的牵引下进了殿内:“臣妾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来了。”
太后点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德妃一眼,心里寻思着德妃此番过来所谓何事,面上却是一点神色都不显。笑着让人给德妃备了坐。
德妃一入坐,徐子归便起身朝德妃福了福礼,德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嘴角翘出一丝冷笑
“一大早儿就听说云锦郡主跪在宫门外,本宫倒是好奇云锦郡主缘何跪在宫门口跪了一夜”
却是任由徐子归半屈着膝在她面前,没有叫起。
徐子归心里冷笑。知德妃这是来替未来儿媳妇儿抱不平来了,逐也毫不退让,虽是半屈着身子,眼神却是直视着德妃,气势上并没有矮了半截身子而落了下风
“云锦这般做自是有自己的道理,云锦不敢扰烦德妃娘娘替云锦操心”
太后见徐子归这番气势,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才淡淡道:“归儿你起来说话”
太后这便是明显的表了态,这是要站在徐子归这边的。
徐子归对着太后微微福了一礼,便起身自觉站到了太后身侧,眼神示威一般轻飘飘的扫了德妃一眼。
德妃气急,却也知道太后她得罪不得,徐子归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这会子太后又明确表态自己站在徐子归背后。这般一来,徐子归倒也成了她得罪不起的人了。
德妃心里冷笑,正欲开口反讽徐子归一番,就有嬷嬷打帘进来毕恭毕敬道:“娘娘,临海长公主与明月郡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