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出了什么事?”
莫颜下了马车,站在夏若雪的车窗前面,关切道,“刚才听到有人喊叫,似乎是在你的马车里。”
“颜颜。”
夏若雪打开车窗,面带苦笑,“刚才陈婆子和王婆子不小心打翻了水壶,烫到了,这附近,有没有医馆?”
虽然想给两个婆子一点小教训,但是夏若雪没想让二人受伤,现在弄成这样,得不偿失,她身边只有两个婆子,难道未来十多天,无人服侍,她要亲历其为?
莫颜点点头,一行人向下个城镇行进。因为夏若雪那里出了点小意外,众人决定休息一天,等到明天早上赶路。
这十多天,人困马乏,并没有多少时间浏览沿途风光,莫玉正在无聊,听说能休息一天到城中闲逛,乐点差点从马车中跳起来。
“小姐,表小姐那边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墨香已经对夏若雪观感到了最差的程度,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总是往坏处想。莫颜不以为然,现在,恐怕最想回京的就是表姐,表姐要和姨母永平侯夫人商量对策。春情是夏若雪的丫鬟,现在是逃奴的身份,万一在外干了点什么勾当,丢的是夏若雪的名声。
“小姐,那边是发现这个不见了。”
墨冰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正是夏若雪丢失的那张无名字的认罪书。莫颜不想掺和此事,不过她知道表姐的为人,这么做,是把任何可能发生的麻烦掐灭在摇篮中。
“早晚也会发现,咱们别声张就好。”
约莫一个时辰,车队进入了一个小镇。在到颍川的途中,莫颜曾经路过这里,但是当时走得比较匆忙,并没有停留。
一家人找到一间不错的客栈,正好房间够用。整个时候住宿的人比较多,有空房就不容易了。大越的习俗,到了腊月就算过年,庄户人家早早地准备好过年的吃食,那些常年在外的生意人,也在农历十一月,早早踏上归乡的路。
在客栈下面不远,有一家医馆。夏若雪带着王婆子和陈婆子前去包扎。医馆的规模不小,有几个坐堂的郎中,夏若雪见两个婆子进入到内室,赶紧抽个空子,找了个看着面容和蔼的大夫看诊。
自从被泼皮侵占,喝了避子汤之后,这一个来月,没来月事,她很怀疑是不是被忽悠了,避子汤没效果,其实她是有了身孕。
“这位小姐的身体稍微有些虚弱,看来前段时间大病一场。”
坐堂的大夫把脉了之后,开了一个方子,并没有提起任何关于有身孕的事,夏若雪也不好开口,旁敲侧击,大夫说这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不算大毛病。
得知自己没有身孕,夏若雪算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是处子之身,只有春情一人知情,而且这方面,在新婚夜可以补救,只要不进宫,谁也不会在成亲之前逼迫她验身,但是若真不幸那么倒霉有了身孕,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国丧已过,各地恢复了饮宴,憋了三个月的百姓们很是寂寞,几乎家家的饭馆,茶楼爆满,莫玉非要拉着莫颜去茶楼听书,在颍川这种说书人比较少,她想一次听个过瘾。
茶楼里,下面坐着散客,一个说书人正站在高台上唾沫横飞,说得起劲,底下不时地响起叫好之声,偶尔在楼上雅间,可以听到女子的惊呼声。
“此刻,大越军队已经被四面包抄,说时迟,那时快,敌国领兵李将军迅速出击……”
一楼大堂都是男子,二人在此不方便,只能上二楼雅间。这间茶楼的雅间有最低消费,一两银子起,莫颜要了一壶茶水并几样点心,莫玉一脸肉痛,唠叨两句,很快被楼下说书人吸引注意。
莫颜侧耳听了一会,随着众人的呐喊声,心里跟着沸腾起来。说书人讲的正是万俟玉翎在十五岁的时候以少胜多的成名一战,不但如此,生擒活捉了敌国主帅,威震四方。
“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楼下众多人一起呼喊,纷纷掏出铜板和碎银子打赏说书人,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水,正在休息,伙计告知,一刻钟之后,继续开讲,还是南平王征战的故事。
“颜颜,你见过南平王,真的吗?”
莫玉突然想起来,听墨香提过,一路上,众人都是跟着万俟玉翎的车队一起,那么大越的第一美男长的是什么样子?
“恩,是真的。”
对此,莫颜很低调。或许,在京都众位小姐之中,能见万俟玉翎一面,已经是非常难得,那人向来神出鬼没,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出现。
“真的如神仙一般俊美?”
莫玉心里想着神仙的模样,神仙她没有见过,但是应该是俊美的不似凡人吧?
“马马虎虎吧。”
莫颜摸了摸鼻子,二人第一次接触,她透过马车车窗看到他那双眼睛,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在现代局里冷库的尸体,那双眼睛无比薄凉,如深潭一般,可是却是清澈的,如冻结的冰凌一般通透。
“莫非都是谣传?”
莫玉觉得,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应该都是虎背熊腰的,晒得漆黑,和自家大哥差不多,力气大,一顿能吃个三五碗饭,若是瘦得和童子鸡一般,哪有力气打仗?
“谣言不可信啊,哪有传说那般?”
有诋毁万俟玉翎的机会,莫颜是不会放过的,她按照莫玉的心中所想,把大越第一美男说成了一个身高八尺挂零,肌肉纠结,四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