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和雍闿辞别孟获,返回永昌。
孟获在大寨门前摆酒,应曰,待二人起兵之日,便是他出兵之时。
“不知先生觉得我们这个计划如何?”孟获捧着酒杯,脸上的笑容未曾褪过。
郭嘉抿了口酒,微微摇头道:“莫非孟王以为这些人便能打败蜀军?”
孟获:“不行?”
郭嘉:“不行。”
“那就再加先生你一个如何?”祝融又将酒替二人满上,“若先生能投效我王,想来那些蜀军都不在话下啊,哈哈。”
“投效孟王?”郭嘉瞧着孟获一身剽悍的模样,瞬间全身汗毛倒竖,“嘉向来自在惯了,不曾想过仕主一事。”
郭嘉拎着酒走了,祝融开口道:“王,此人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为何?”孟获不解,“高将军临走前,对我关照再三,说是要好生对待这人,若是突然杀了,怕会有损两家之义吧。”
祝融缓缓抚上颈间的狼牙链子,狠狠地一握:“哼,高定的情义,不要也罢。”
暗云层层卷起,肆虐的狂风吹得满城寨顶簌簌作响。
沙果儿的脚步都被这风吹慢了许多,远远地,便朝郭嘉招手道:“先生!先生!”
雍闿、高定等人已经兵出永昌,借地势隐遁,意欲左右包夹蜀军。而孟获也于数日前领兵离开了永德。
如今这永德城中,还剩下的,便是祝融一人而已。
沙果儿跑到郭嘉面前,叉着腰,大喘着气:“先生,夫人说这风太大,寨子不稳,让我找你去洞里避一避。”
寨洞,凿山石而建,洞中幽邃,进洞的通道被凿得蜿蜒曲折,沙果儿说这是为了防止敌人进攻,而且还能防风挡雨。
越走越觉阴寒,郭嘉行到一半,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先生,怎么了?”
“夫人不会是想杀我吧?”
昏暗的山洞,刹那寂静无声。
“呵,先生你说什么呢?”沙果儿轻笑出声,“夫人只是请你避雨啊,怎么会想要杀你呢。”
郭嘉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甩步往洞外走去。
沙果儿疾呼:“先生,不要出去!”
“轰隆!”
一声巨响,电闪雷鸣中,暴雨倾盆而下。
郭嘉刚一踏出洞门,眼前便是团团围住他的蛮兵。
身后,响起祝融夫人的话语:“先生,这大雨滂沱,你又想去哪里呢?”
郭嘉转身看她,却见她翘起一侧的嘴角:“王相信高将军所言,而我不信。先生又岂会是那样轻率之人。”
“夫人想说什么?”
祝融走进雨里,风雨模糊着她的身影,独有一番言语清晰。
“那夜你毒发,高定与你根本毫无瓜葛,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语护你。先生,我可以以为你同他本是旧识么。他来寻你,却不带你离开,是为了掩饰你们的相识,阻扰孟王的视线么?”
雨幕下,蛮兵手上的刀光霍霍。
“若你本是一寻常谋士,若你当真与他有所亲近,那我也断不会疑到你的头上。可惜,先生……你不是。”
身上早已被大雨浇得湿透了,从里到外,渗出一股的寒凉,郭嘉蹙了蹙眉。
“所以?夫人打算如何做?”
祝融抽出腰间弯刀:“所以先生是刘营中人吧,所以高定必然会叛我盟约,所以……你死吧。”
刀光!雷声!交错一地的拼杀。
剑起,斩落那一柄一柄的刀刃,直直地插在地上。青釭剑下,闻者丧魂。
郭嘉一剑挡下祝融的刀:“没想到夫人还有听壁角的这一嗜好。”
“呵,先生多虑了,那日我只是不凑巧地跟在沙果儿的身后。”
“当。”
弯刀断裂,一半的残缺竟被祝融又一下刺来。
“所以你一直等到现在才来揭破,一是高定已走,二是孟王此行,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杀高定。”
断刃陡然一转,竟是朝着郭嘉的眼珠奔去。
“不错,与其让你们有所防备,不如将计就计。”
郭嘉侧首躲避,断刃贴着他的发鬓擦过。
“唔。”
青釭剑猛然拄地,郭嘉回头望去,却见沙果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抓着一根粗实的棍子。
头上传来的剧痛,如腐蛆开始渐渐蔓延。
“先生,你输了。”身上滴滴答答地挂着串串雨珠,可祝融的笑容越来越深刻。
谁知,郭嘉亦是扯了扯唇角,艰涩道:“夫人真的以为自己胜了么?”
“轰!”
他话音方落,天际乍然劈下一道电光,竟然将一棵大树顷刻焚毁。
隆隆的马蹄,掀起大地都在震颤。极目可望,暴雨中急速奔涌而来的……
“夫人,是蜀军!”
祝融惊颤,连连退后数步,指着郭嘉:“这……这是你设下的……圈套……”
此时,郭嘉的脑中已经晕作一团,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嘉不过是将计就计。”语毕,人旋即跌倒。
祝融有计,郭嘉又何尝没有。
祝融要将计就计,郭嘉便反将她一计。
孟获本打算联合雍闿,先灭高定,谁知自己先堕入了他人的陷阱。
三洞主帅,刘禅依照郭嘉之计,令王平、马忠逐一击破。董荼、阿会喃和金环三结,岂是蜀将对手,短短数个回合,便已被擒。
兵中传言,马忠率军火攻突袭董荼之时,这人居然还枕在美人膝上。
且说高定在永昌城外被围,雍闿在营外吼他背弃盟约,竟然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