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十分理解董氏心中所想,亲自绞了帕子给她擦面,轻语道,“那我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来找我闲聊的。”见董氏破涕为笑满脸的胶原蛋白,大眼睛小嘴唇,完全符合美女形象,便动了心思,拉着她到梳妆台旁坐下,一边拿了蜜粉给她擦脸,一边说道,“我闲来无事就喜爱弄这些脂粉什么的,弟妹可别嫌你这嫂子太俗气了啊。”
董氏仰着头眯着眼不敢乱动,闭着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二嫂疼爱,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夏沫抿着嘴笑,专注给董氏化妆。作为一个从现代过来的女人,虽然她以前没怎么化过妆(主要是买不起昂贵的化妆品,又不想涂抹太廉价的东西在脸上),但好歹看过电视杂志,知道怎么化得好看。
不出半个时辰,夏沫就给董氏化好了妆,将镜子递到董氏面前。董氏一看,激动地差点就将镜子一摔而碎,她父亲只是小小的官员,家境并不太好,她既要理家又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又没钱又没时间去捯饬这些玩意,是以几乎都是以素面示人,昨日被人化的新娘妆还是她近十年来第一次化妆呢。
只是那妆容嘛,呵呵…
如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几乎大变样,她能不激动么。
夏沫笑道,从箱子里拿出一些还没用过的脂粉送给董氏,又怕新媳妇敏感便说道,“不是怕你买不起,而是在京中这家铺子里的脂粉是最好的,但卖的不多,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你年纪轻,正是好打扮的时候。若是你不嫌弃拿过去用,等你买着了替我多买一套便是。”其实夏沫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虚岁也不过二十三,正是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纪。可她心里年龄大,以自觉往三十几岁女人那边靠了,这才看着年轻的董氏起了给她打扮的心思。
董氏喜不自禁,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就没存下什么体己银子。抬过来的嫁妆里面几乎都是聘礼原封不动抬回来再加了点布料而已,根本没什么料。这国公府看着富贵,可四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光这一日的时间,她打发仆人的银子就用了快十两。她手头上的银子总共也才五十两呀。虽说顾白骐抛出一叠银票来说给她用,可她进门第二天就用了丈夫的银票,今后还如何在他面前抬得起头来。可看着镜子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她真的是很喜欢夏沫那套脂粉,只暗求上天垂怜能够让她有用得起的一日。
她想着这套脂粉怎么的也能用个好几个月了,她负责打理顾白骐的起居,几个月应该也能够攒够那么多银子了吧,便欣然接过。
“多谢二嫂厚爱,等我去铺子里买着了,再还您套新的。”看着那套脂粉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段时间以来。顾白驰只要一有时间,就待在家里,可相逢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个月时光飞快过去,又到了顾白驰离开的时候了。
“你在家等我,最多一年时间,我就和鹏哥儿一起回来。”顾白驰紧紧搂住娇妻,嘉峪关的生活跟京城简直没法比。
夏沫点头,细细替顾白驰收整包袱,“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平平安安带着鹏哥儿回来,我不许你出任何差错。”想着顾白驰身上那几道伤疤,夏沫再一次拉住顾白驰的袖子正色道,“不要再逞强。一定要好好的。”
昏黄的灯光下,顾白驰见到的是夏沫满脸的虑色以及不舍,他心中一动,抱住妻子沉沉说道,“你放心,我做此打算本就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我还等着回来后教鸥哥儿鹄哥儿练武骑马呢,又怎舍得出事。还有你…”他轻轻的刮了下夏沫的鼻子,“我还要和你生一堆孩儿呢,且等着我回来。”他再不让自己和子孙过着刀口上舔血又不能与家人相聚的日子,他只要相安一生,陪着老婆孩子一起生活,哪怕活的不起眼也总比过得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日子好。
“不过,这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跟他人说去。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最好连三弟也不要告诉。”不是第一次这样交代夏沫了,也相信她不是个守不住嘴的人,可一想到夏沫身边那么多人,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夏沫点头,“我省的。”顾白驰的担忧她也知道。顾白骐娶了董氏,万一顾白骐那天说漏了嘴给董氏听,董氏再一个顺嘴说给别人…
还是把话都埋在肚子里的好。
临走前,顾白驰找到顾白骐谈话,“我这一走,家里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了,三弟多辛苦一些,替我照顾下二嫂和孩子…”以前让夏沫独自回京,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多少次他担忧夏沫是否搞不定京中的嫌恶,是否看顾不过来整个家,是否会外面的闲言闲语所伤心。可现在好了,顾白骐在家里,作为顾府的男人,或多或少能够替夏沫挡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顾白骐道,“瞧二哥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他对着顾白驰抱拳,正色道,“二哥远去嘉峪关,身边无人照顾,一定要多顾着自己些。”
两兄弟俩说话,一个让做弟弟的多照看家里,另一个则让当哥哥的多注意身子。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胡胡的喝了起来。
顾白驰算算时间,要是顾白骐加紧的话,等明年他这个时候回来时,顾白骐的孩子也应当出生了,便哈哈的笑道,“三弟呀,你看我,都有三个儿子了。你可得加把劲了,我还等着明年回来喝你儿子的满月酒呢。”
顾白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