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独孤桀骜给赶去次卧,结果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凌晨4点,她估计独孤桀骜应该已经熟睡,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摸出房门,结果才一开门,就看见独孤桀骜背靠着门口的墙盘腿坐着,大概是因为头和肩膀都向一边歪得厉害的缘故,一条显著的口水痕从嘴角一路流到脸颊,又流到肩膀,沾湿了她那套新买的粉红色y睡衣。
虽然整栋楼都开着地暖,不担心着凉问题,欧景年还是心疼得厉害,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手劲,弯下腰,刚碰到独孤桀骜,她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口齿不清地喊:“老婆。”
欧景年的甜蜜劲还没持续一秒,一股混杂着疑惑的愤怒就涌上心头:“独孤桀骜,你喊谁老婆呢?”
独孤桀骜睡得香甜,连眼睛都不肯多睁开一点:“当然是欧景年你啊,除了你,还有谁能接近我不被打死?”
欧景年的怒火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她的脸有一点点热,好在独孤桀骜也没在看她。欧景年蹲下去,抱起独孤桀骜,这小家伙下意识地就搂住她的脖子,眼睛惬意地眯着,嘴里软绵绵的说:“屁股抱高一点。”她就知道欧景年舍不得她,早知如此,何必赶她出去呢,哼!
欧景年无奈地瞪了独孤桀骜一眼,微调了下手的姿势,感觉独孤桀骜她老人家满意了,才把她抱进主卧,放到床上,自己钻进被窝,背对着独孤桀骜。
人真是奇怪,两人睡一起的时候,除了双修以外,明明也并不如何贴紧,但是身边有人没人,偏偏就是有巨大的差别。欧景年刚才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旦把独孤桀骜给搬进来,眼皮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欧景年一边感慨世事奇妙,一边把手向后一伸,没有摸到独孤桀骜身上,只在离她大约几厘米的地方停住,感受着那股独属于独孤桀骜的热量。那种热量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地沿着她的手传到全身,欧景年被这股暖洋洋的能量包围,即将幸福地陷入梦乡之际,独孤桀骜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坐而起,推着欧景年就喊:“欧景年,你承认你是我老婆了!”
欧景年懵懵懂懂地抬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独孤桀骜又倒下去,紧紧贴着她躺着,左手去推欧景年的右手:“刚才我叫你老婆,你没有反对!”
欧景年终于被这句话的信息量给吓醒了,然而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迟缓的表情,闭上眼说:“女朋友也可以叫老婆的。”
“才不是!”独孤桀骜得意洋洋的指出:“你明知道我说的老婆就是妻子的意思。”
欧景年:“很晚了,能先睡觉吗?”
独孤桀骜晃得更起劲了:“把这件事弄清楚再睡。欧景年,我问你,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已经默认你是我老婆了?说实话,不许骗人哦。”
欧景年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睡了。”
独孤桀骜:“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明天我就抱着你去大闹民政局去。”
欧景年:“…有一点,但是不是全部。我刚才也没多想。好了可以睡了吗?”
独孤桀骜继续晃她的手臂:“如果是的话,今年过年可是一个好时机哦。”
欧景年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把独孤桀骜踢下床的冲动:“你刚说不回答就是默认,我回答了,不算默认!”
独孤桀骜得意洋洋地说:“我没说不默认会怎么样啊。”
欧景年:“你给我滚出去,继续回门口睡去。”
独孤桀骜:“咳,那个,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过年领证啦。我是说,今年过年,是个跟你爷爷奶奶摊牌的好时机。”
欧景年以超越她本身能力的灵敏翻身而起,坐在了独孤桀骜的身上:“独孤桀骜,你不许再做任何不靠谱的事,不!许!不然信不信我草到你哭!”
独孤桀骜:“你用词文明点…咳,那个,其实…只要不像上次那样让我憋着,草到哭也没什么关系啦…”
欧景年:…再跟独孤桀骜待下去,她一定会从天真善良的纯洁女郎变成一个暴力狂…
独孤桀骜:“但!是!我既然提出这个倡议,当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不是百分百啦,只是有一定的几率,毕竟你爷爷奶奶的年纪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受不了刺激,今年不说,明年只会更难,到时候就一辈子都没办法说了…呃,我不是在诅咒咱们爷爷奶奶的身体,我…那个,我们还是来说正经事吧…”
欧景年横眉怒目地把刚抱进来的独孤桀骜又给抱出去,按在次卧的床上,用被子使劲压好,独孤桀骜要挣扎,被欧景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又不敢动了,只好两手抓着被子沿,嘴巴咬着被子边,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从下往上看着欧景年,欧景年不为所动,恨恨地走出门,重重地关上房门,故意拖着步子走回主卧,然后在房间里失眠了一整夜。
认识杨爱红的时候她还年轻,没有经历过任何风浪,一心以为爱一个人就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无论别人怎么看。但是事实证明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出柜这件事带来的伤害真的太大,不仅仅是对她,也是对她的家人。也许像她们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守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小心翼翼地拥护着自己的小幸福,如履薄冰地经营着那一点看不到未来的未来,听到别的国家传来合法结婚的消息就匿名在网上小小的欢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