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一晚上没睡安稳,早上立刻就在自己脸上发现了两个大眼袋,她懊恼地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惊恐地发现脸上多出来的不止是眼袋,还有一颗粉红的小痘痘。
欧景年完全忘记了刷牙这件事,凑到镜子前,从眼袋看到痘痘,从痘痘看到毛孔,从毛孔又看到自己嘴唇上的绒毛,越看越觉得自己丑爆了,感觉天都要塌了。她不知不觉就开始去摸自己的化妆包,这东西好几年没出现在她的视野,找到它颇费了一些心思,而找到以后,欧景年才发现里面的东西早都已经过期,某瓶喷雾甚至已经分成几层,透明的瓶身里全是浑浊的游离物质。
欧景年满心沮丧地扔开化妆包,东西刚脱手,卫生间的门“砰”地一下被踢开了,独孤桀骜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冲进来,口里嚷嚷着:“欧景年我那边的水池坏了,出不了水了你这里借我用用。”
欧景年下意识地就捂住脸,有点闪避地说:“你用吧。”这时候才想起重点,放下手掌,狐疑地问:“水池怎么就坏了?”家里当年装修用的都是好东西,住了十几年没见坏过,而且物业那边定期维护的时候也检查过说没问题了,怎么突然就坏了,而且…欧景年默默地看向自己的水池,独孤桀骜已经在那里找到了她自己的牙刷和漱口杯,边刷牙边哼起了奇怪的歌曲:“我昨晚是不是把你的东西都拿过去了?”
独孤桀骜吐出满满一口白泡泡,慢条斯理地漱了漱口,才说:“是我刚才拿过来的。”
欧景年:“…你进来的时候手上明明没有东西。”
独孤桀骜:“你看错了,我刚才左手漱口杯右手牙刷呢,哎呀时间不早了你快点洗漱要上班了。”
欧景年:“…这个时间不是练功时间吗?”
独孤桀骜:“咳,本座不过轻轻试探你一下,看你会不会借机偷懒而已,你果然一心向道,武心坚固,不枉费我长久以来的栽培,嗯!”
欧景年:……
独孤桀骜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毕,却并没有马上走开,她一进来欧景年就发现她的眼光瞟向了地上的化妆包,然而她却直到刷完牙洗完脸,才假装不经意地“发现”了地上的东西,弯腰捡起,用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在里面扒拉了一会,才转头问:“景年,这是什么?”
“化妆品。”欧景年边刷牙边含糊地回答,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镜子,越看越气闷。
独孤桀骜好奇地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天,又问:“所以这是化妆的东西?可以让人变白、变美?”
“算是吧,不过这些都过期了,都扔了吧。”欧景年弯着腰在妆台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瓶没过期的柔肤水,还是某次逛街文白强行塞给她的,她往手心里倒了一大捧,也不管手掌下滴滴答答还在漏水,就往脸上扑。
扑了几层水以后,脸上的皮肤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粗糙了,欧景年才松了口气,站直身体,又被凑在她身边盯着她看的独孤桀骜吓了一跳:“你干嘛?”
“这是美白的,还是补水的?”独孤桀骜眨巴着眼这么问,瓶子上的洋文看得她头疼,不过她也是逛过几次商场的人了,知道这些化妆品基本就是那么几个套路。
“补水的。”欧景年一面说,意识到独孤桀骜的心思,又倒了一点出来,微微蹲曲膝盖,给独孤桀骜的脸拍上:“你这肤色很健康,不需要美白,不过你倒是可以买点基础的护肤品,晚上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独孤桀骜等欧景年给自己补了水,才点点头,她也把脸凑到镜子前看了又看,过一会,小心翼翼地对欧景年说:“会好看一点吗?”
独孤桀骜的表情有一点忐忑,不是从前以为自己很丑的时候那种自卑,也不是平时那种狂妄自大的样子。欧景年突然意识到独孤桀骜跟自己刚才的心情是一样的,都在等待恋人的肯定,脸突然就有点红,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抱住独孤桀骜亲了一口:“不管怎样,我都觉得你最好看。”
“瞎说。”独孤桀骜的脸也红了一点,用力推开欧景年,却忍不住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欧景年凑到她身边,对着镜子说:“真的。刚才我看见自己有眼袋,还长了痘痘,也觉得很不开心,但是你进来,我突然意识到你其实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最美的,你在我心里也是这样。”
独孤桀骜:“诶,你长痘痘了,哪里哪里?快来我拍个照。”
欧景年:……
独孤桀骜:“骗你的,我只想跟你自拍,来,笑一个。”她自说自话地按下了快门,照下了欧景年顶着眼袋和痘痘的脸,然后用这张照片做了微信头像。欧景年收缴手机无果,想想独孤桀骜也没几个微信朋友,于是就由她去了。谁知独孤桀骜突然发现了拍欧景年的好似的,抓着欧景年当模特,上上下下拍了几十张照片,欧景年不得不祭出狮吼功,才把独孤桀骜从主卧的卫生间赶出去,下楼的时候发现今天的早饭都已经凉了,练功的时间也早就过了,只好在心里把独孤桀骜瞪了一百遍,换了衣服,没精打采地去上班。
临近过年,整个办公室人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欧景年到单位很久以后,才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她提干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办公室的人终于不再那么正大光明地针对她,只是言行举止之间明显有了隔阂,尤其冯洁萍,每次欧景年跟她打招呼,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