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孟温礼惊堂木一拍,怒目圆睁,“大堂之上,岂容你吵吵闹闹,再不住嘴。本官先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唔...”好汉不吃眼前亏,红袖双唇紧闭,不再取闹。
被无罪释放的柏卿雪没有立刻离开公堂,反而就近靠在一旁看了起来。倒是桑沐阳这家伙一帮柏卿雪脱完罪名毫不停留的便回了去。
“说吧,你是怎么把我妹夫张汤谋害的!”
红袖跪在地上并没有立刻回话,她暗忖着自己刚刚那一阵哭天抹地的哀嚎不仅没有惹人爱怜还差点招来了一顿板子,可见堂上的大人不吃这一套,不过这冤还是要喊的,“大人,妾身是冤枉的。”
众人看她半句话不离冤枉二字,脸上都露出不耐之色,光喊冤有什么用拿出证据来啊!
当然红袖也意识到这一点,喊了这一句后边开始娓娓辩来,“大人,若妾身存心要害张爷的命怎么会蠢得在酒坛子里下毒,若真是我下的毒我又怎么会傻得等在这里被人抓?”
“这正是你的狡猾之处!”孟温礼冷哼一声。“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反其道而行之,让大家误以为不是你做的。但本大人是什么人,岂会被这些雕虫小技所骗!”
红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哑口。
“被本大人识破了你的奸计便沉默不语了么?犯人红袖,你还有何话可说?”孟温礼看着堂下沉默的女人,再想到小妹憔悴不堪的哭模样,恨不得立刻拍堂结案。
“来人啊...”
“等等”眼看着衙差就要过来把她拖下去,红袖心中惶恐立刻大叫起来,“大人,奴家根本没有去药店买过砒霜,又哪里来的毒药!何况妾身马上就要成为张爷的女人,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害他?”
红袖要从良的事情早在凉城传的沸沸扬扬,她这话一落,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一个马上就要嫁入豪门的青楼女子又岂会害死自己的财主?这完全说不通。扔妖纵巴。
但孟温礼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看到大家偏向她之后不怒反笑。“刁妇,传吴德上堂!”
听到吴德二字时,红袖大惊。两股战战几欲晕倒。
孟温礼看着脸色大变的红袖,心里舒了口气,任这毒妇巧言善变也翻不了案来。
昨日孟柔来后,他便派人去红袖的家乡调查一番,红袖是潇湘楼的头牌,她的身世背景一问便知,原来红袖下海之前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吴德。
自从红袖从家乡里被卖出来后,吴德也跟着来到了凉城,只可惜他四肢不勤又好吃懒做,花光了身上的银子后就沦为了街头混混,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恶不作。
一个妓子,一个地痞。这两人勾搭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孟温礼逮着他后二话不说一顿鞭子下去,这小子便什么都招了!
“堂下何人?”
“小人...小人吴德。”
那男人一被带上堂便吓得瑟瑟发抖,看着身边跪着的红袖眼神闪烁,一看便知他心中有鬼。
孟温礼板着一张脸,见他目光游移,大声喝道,“吴德,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知错了。”吴德啪的一下磕头在地,砰砰砰连续磕了三五个响头之后,这才抬起身子哭爹喊娘,“小的愿意将功赎罪,证明是红袖杀的典史大人。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啊~”
“你...!”红袖听到他的话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吴德!!你含血喷人”
孟温礼冷笑道:“是与不是,本大人自有判断。吴德还不速速道来你二人是如何害了典史大人的?若敢说半句谎话本大人的板子可不留情。”
吴德哆嗦了一下,避开红袖震惊的目光开始叙述起来。
“回大人,小的自小与红袖相识,早已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但红袖是潇湘馆的头牌,小人又没有银两替她赎身,所以我们想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
“回...回大人,张汤在潇湘馆时就对红袖垂涎三尺,于是我们想将计就计,利用张爷替她赎身,然后在找个合适的时间携款私奔,谁知三日前红袖叫我帮她准备砒霜然后偷偷交给她。”
围观听审的人听到底下那个鼠头鼠脑的男人居然要跟花魁红袖私奔,一时嫉妒的也有,怨恨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一个大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见堂下再次议论纷纷,孟温礼咳嗽两声,“肃静,肃静。”
“这砒霜你是从哪里买的?”他记得卷宗上面可没有记载吴德买砒霜的记录。
吴德舔了舔嘴唇,笑了一下,越发獐头鼠目,“有钱能使鬼推磨,青天老爷您上有政策,小的们下有对策。这砒霜是暗市上买的,嘿嘿嘿!”
孟温礼皱了皱眉头,若这东西真是从黑市上拿的还真的不好查,“那你可知道红袖拿这砒霜干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吴德咬唇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怒不可遏的红袖手心冒了些冷汗,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红袖,你要怪就怪老天爷吧,怪它让我落到了县令大人的手上这才不得已!
堂中寂静,都在等着吴德接下来定人生死的话。
“回大人,小的原本不知道。但后来听说张爷死在她屋里了,想必那砒霜便是放酒中了。”
吴德一句话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边上原本跪着的红袖听完这一通话早已是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她没有想到吴德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