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你满口谎言污人清白,你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又不是我让你下毒的,怎么会是我不得好死,要死也是你为典史大人偿命!”
“你个畜生,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人渣,我打死你,打死你.......!”
红袖猛地扑过去,修长的指甲狠狠朝着吴德的脸上划去,两人飞快的扭打在一起,到底她是个女人,很快便落了下乘。
孟大人见二人藐视公堂,狠拍了一下桌子,对着边上的衙差咬牙切齿道:”还不把二人拉开!”
于是在衙差的棍棒下,各有受伤的两人跪回原处。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犯人红袖,你还有何话说!”孟温礼一声惊堂木。
红袖心中怒气消了大半,神智清明的几分,张口欲辩,却见手边摁住了个荷包,她细细查看那针脚那花活是她亲自做了送给自己弟弟的,这里只有她与吴德二人,难道......
平静的大堂中,只听红袖一阵仰天大笑,犹如新鬼哭坟凄厉惨绝,半晌,她望了吴德一眼,再无半点生气的跌坐在地,惨淡道:“我,认罪。”
见她如愿以偿的伏法受死,孟温礼此时心身通畅,扔了供词让她画押。然后不怒自威的拍了下惊堂木,“来人啊,把这刁民押回大牢等候处斩。”
案子到这基本就了结了,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有说红袖最毒妇人心的,有说吴德贪生怕死的,也有赞叹大人断案如神的。只有柏卿雪恰好站在堂中最里侧,她看着红袖最后认罪时看像吴德那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柏卿雪努了努嘴,算了,她还是先回家去看看,在牢里呆了两三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恶臭。
“柏姑娘~”
有人伸手拦了她的道,柏卿雪被吓了一跳,抬头却是见过几次面的旧识阿东。
“阿东,你怎么在这里?”
衙门的看客陆陆续续出来,阿东拉着柏卿雪站到了一旁,呆呆的露出一个笑容,“小的奉少爷之命在此等候,说是若见到卿雪姑娘便邀您去天香楼。”
“陆徵羽?他怎么知道我会出来...?”
“卿雪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少爷在天香楼备下了好菜,您请吧!”
好好的请她吃饭?柏卿雪暗忖片刻,耸耸肩,“刚从牢里出来晦气的很,还是先回酒炉一趟换身衣服。”
阿东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道光亮,从僻静处的马车中取出一个包裹来,然后掀开马车帘子露出木桶的一角来。“少爷早准备好了。里面还特意准备了柚子叶。”
“额...”真是贴心小棉袄啊,但是当街洗澡,哪怕是躲在马车里她也不习惯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古人已经这么大尺度了。
阿东看出了她的迟疑,从马车里抱出一丈高的棉布往外一撘,很快便把巷子跟外面隔绝开来,他守着帐篷,满脸杀气的往那一站,路过的行人谁也不敢探头过来。
罢了,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柏卿雪妥协的掀开帐篷钻进了马车里。
半盏茶后,柏卿雪从马车里出来,虽然洗了个战斗澡,但一身污垢除掉了,那是分外的神清气爽,她甩了甩打湿的发尾迈着步子朝天香楼去。
阿东在前面领路,天香楼的掌柜听说是应陆公子的局。对着二人越发卑躬屈膝。柏卿雪淡淡的甩了一句,前面带路便跟着掌柜的朝二楼走去,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秋香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