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陌想起了什么,她掏出今日从端王府拿来的杯子,细细端量,其实,她是想求慕倾屿,不过,刚刚抢白了慕倾屿的话,她有些不好开口。
“这是什么?”慕倾屿松开了唐连陌的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能不能帮妾身看看这只杯子里有没有毒?”唐连陌说道,杯底还有一些的酒渍,唐连陌拿酒杯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些。
慕倾屿左手拿过酒杯,从酒壶里倒了一点酒在杯子里。
然后----
慕倾屿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绿玛瑙戒指,接着,他右手把戒指上面的玛瑙拉了起来,玛瑙的下面,一条细细长长的金属丝线,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若是不注意,当真不容易听到。
唐连陌早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目瞪口呆,早已傻了神。
早就知道这慕倾屿心机不可揣摩,就连机关,也藏得比别人深许多。
他把上面的那颗玛瑙从丝线上拆下来,然后,把连着玛瑙的丝线一端***了酒杯中,片刻之后,丝线的那头便了乌黑的颜色。
“有毒!剧毒鹤顶红,这是稀释过的酒,尚且如此,若是原来的,必然会让人当场丧命,干净利落,必定不会留活口!”慕倾屿已经把金属丝线收了起来,将玛瑙嵌在在上面,又完好如初,只是一枚寻常的戒指而已了,接着,他又面上泛笑,“这是爱妃要害别人,还是别人要害爱妃?”
唐连陌已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不大想搭理他,便说道,“别人想害我如何?我想害别人又如何?”
慕倾屿看了唐连陌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墨发随风飘,笑声随风起,唐连陌本来因为这鹤顶红之毒,所以心里极不舒服,但是还是被他的这笑声带到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心思有了略略的回寰。
慕倾屿的笑声收住,说道,“若是旁人要害王妃的,还差点儿,他们还不知道王妃的本事;若是王妃要害旁人,这点伎俩,实在有辱王妃的智商!”
唐连陌白了他一眼,好像他对自己多么了解一样!
不过也对,若是唐连陌要害人,定然不会用下毒这样的手法,她定然会采取攻心战术,让人抓不住把柄!
下毒,的确是太下作了些,若是碰上高手,循着蛛丝马迹,定然能找到下毒的人。
心想,幸亏自己那把火没有放错,救了赵隐一命,不过想想还是觉得后怕,这皇宫之中,当真要步步小心,想起以后的日子,她浑身支持不住,双手扶住膝盖,脸上渗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早就知道这酒有毒,可是此刻看到慕倾屿的那根丝线快速变成了黑色,再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真心有余悸。
慕倾屿只是这样取笑了一下,自始至终都不曾问唐连陌是怎么回事,好像早就知晓一般,不过此刻,唐连陌已然没有心思问他是如何知道了的。
唐连陌刚要回自己的寝殿,慕倾屿的声音便传来,“大厅有人在等爱妃!”
唐连陌木然回头,“谁?谁在等我?”
为何这事情一桩接一桩,赵隐的事情还没有搞完,自己又摊上事儿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慕倾屿背身喝酒,没再回答唐连陌的话。
唐连陌忍不住闭上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找她,奇怪了,影像中出现的竟然是京兆府的捕快,这件案子虽然没完,可她已经进过一次京兆府了,为何捕快又来了?忍不住让唐连陌心惊肉跳。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倾屿,他照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像此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唐连陌便去了大厅。
“京兆府捕快江名琛奉命逮捕东豫王妃!”从腰间拿出令牌,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如同这是初次见唐连陌一样,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什么?”唐连陌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旋窝之中,慕倾屿不是告诉过她,此事和她无关了么,而且把她从京兆府接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慕倾屿已然知晓京兆府的人正在等着她了,可是,他为何不过来,和自己一起应对?
“来人!带走!”江名琛说道。
“不行!”唐连陌挣开双臂,“要逮捕我,你可与王爷商量过了?他可允许?再说了,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要逮捕我?”
“我们现在只是
逮捕嫌疑人的身份!而且---”江名琛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同意了!”
什么?慕倾屿同意了?既然同意了那上次为何要把自己从京兆府弄出来?
接着江名琛又吩咐灵儿给唐连陌准备衣服,唐连陌木然,难道这是要让自己去坐牢的准备?自己才嫁来东豫王府不足一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很快到了京兆府,好在那个矮胖的京兆府尹对自己还算客气!
唐连陌问为何上次把她放了,这次又抓了回来。
京兆府尹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纵然长得丑,可是此刻却凭空地有了几分的肃穆,而且,此刻唐连陌的立场,也不敢对他不敬。
“难道这是假的么?”京兆府尹拿起一根细细的头发,而且头发上还带着血迹,“无论是头发的颜色还是长度都和东豫王妃的发质相仿,而且,这头发上有血迹,”京兆府尹拿起头发,说道,“是在车莞儿死亡的现场找到的!”
唐连陌站在堂下,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人人的头发样子都差不多!长度虽然不一,不过颜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