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却在狐疑,上次慕倾屿明明告诉过她,他捡到的头发是黄色的,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该是迎朵的头发,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变成她的了呢?
京兆府尹似乎早就知道唐连陌会有此质疑,他轻笑,从旁边拿起了另外一样东西,“那这个呢?也说明不了什么么?”
唐连陌已是神色大变,因为京兆府尹手里拿的是赵隐在成亲当日送给她的——镶宝石青玉镂空鸾鸟牡丹簪!
她的手本能地朝着自己的头上拂去,其实,她早已知晓这个簪子已经丢了,她一直怀疑是秀儿偷的,只是当时她未及多想,如何会想到秀儿的心机如此之深?他要干什么?
她心里一惊,莫名地想起那晚秀儿拔了她的头发,当时她以为是错觉,现在看起来,自己的簪子也是他偷走了!
当时自己还奇怪为何自己的簪子找不到了,想不到,竟然跑到京兆府尹的案上来了!
一切都成为她无法反驳的罪证!
不过,她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也不知为何,这个簪子的名字唐连陌本来总是叫着拗口的,可是如今,脑子里竟然清晰地浮现出这个名字,那是赵隐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从此后,他和她两相分离,深情难却,想起来便觉得心痛。
如今,这支簪子在京兆府尹的手里。
唐连陌何等的聪明,早已明白了这里面的起承转合,既然那个人有意设计,那她便将计就计,就像她一直信奉的那样:执拗抗争不如趋利避害。
“是我的!可否请京兆府尹还给我?”明明知道这句话有把自己从“嫌疑人”降到“准杀人犯”的位置上,不过,她亦不会为了洗白自己而枉费了赵隐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她此刻已然深知,自己已经洗不白了。
“这是证据!要过些时日才好物归原主,如今,此案未消,扑朔迷离,不过这支簪子是在事发现场捡到的,所以,东豫王妃脱不了干系,还请在京兆府住几日吧!”京兆府尹手肘搭在案几上,虽然唐连陌落落大方的态度让他有几分吃惊,历来女子上殿堂的,不是吓破了胆就是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纵然他这些年来宦海浮沉,经历颇多,可是,东豫王妃态度凛然,一派大义,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随后,东豫王妃被送到了上次住的客房!
随皇上去端王赵隐喜宴的侍女回了宫,去了太后的凤慈宫。
她神色慌张地给太后跪下,说道,“太后娘娘,端王没有喝酒!”
关于端王在成亲当日家里发生了大火的事情,太后早已知晓,京城中她耳目众多,所有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淡然开口,说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片刻之后,迎朵走了进来,对着太后说道,“太后,赵隐的储令剑确实已经丢了!不知道是赵隐早早地藏了起来,还是,有人早有预谋,早我们一步把储令剑拿了去,若是赵隐藏了起来,此事尚没有那么担心!若是有人先我们一步----”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若是有人提前拿了去,那岂不是和太后对着干?此人必定早就知道了太后的所思所虑!
太后的凤慈宫中静然无一点杂音!
太后和迎朵相顾无言,都微微皱眉,各自顾虑着心事。
只听得“啊”地一声低低的惨叫,太后的后门处传来了一个女声。
太后连头也没有歪,没有半点惊讶。
死的是刚才的侍女,竟然没有完成太后的任务!留一个活口便多一分危险。
太后本来打算前厅毒死赵隐,迎朵尾随而去,偷赵隐的储令剑,即使毒不死他,日后寻一个由头,定然叫赵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没有了储令剑做他的后
盾,太后定然会无后顾之忧!
可是,现在,赵隐没死,储令剑反而丢了!
本来打算一箭双雕的事,现在竟然双双失手,太后几十年来从未遭遇过此等失败。
赵隐上次竟然敢救唐连陌!
明摆着就是找死!
“赵隐成亲,唐连陌可去了?”太后问道。
“去了!”迎朵回答得干脆,因为太后特意让她留意唐连陌的情况。
“东豫王呢?”
“东豫王没去!”
太后又陷入了沉思,心道,唐连陌再厉害,不日就要去南萧国了,此后山高水长,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可是没有机会施展,终究构不成威胁。
不多时,一个侍卫来禀报,说道,“唐连陌因为车莞儿的事情,被带到京兆府了,看样子,几日是回不来了!”
“什么?”太后猛然从案榻上站了起来,此事太过突然,让她心慌了起来。
京兆府尹伊铭,人称鬼手判官,并不是一个简单好对付的人物,而他,素来与东豫王交好!
此事,有些棘手!
若是太后强行把唐连陌要回来,那京兆府尹定然会继续查车莞儿的事情,迎朵的事情必然败露;若是为了保全迎朵,不把唐连陌弄出来,那她这南萧国定然是去不成了,伊铭必然会以“此案尚未完结”的借口来搪塞太后,他“鬼手判官”的名头岂是白叫的?就连太后都有几分惧他!若不是他有把柄在太后的手里,那么自己所有的谋略,必然功亏一篑。
此事,让太后殚精竭虑,若这真是京兆府尹伊铭查案的过程,也便是罢了;怕就是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