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尸经>第五十二回 白粉
凭窗吸烟。

張半瞎盘腿坐在地上,突然对我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喝醒神酒吧!”

难得见張半瞎这么主动说喝酒,不过我和他兴趣倒都是在酒上。我劝曲伯说:“香烟吸多了不好,适当地喝酒有助于血液循环,古人都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能消愁’。”原句的诗不是这样的,所以曲伯疑惑地问我:“不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吗?”

我喜眉笑脸地说:“哈哈!那是古人的见解,几盏酒下肚,神经都被麻痹了,还怎么能愁起来,古人就是矫情!”

“哈哈!”張半瞎爽朗地笑了声,然后曲伯拍着我肩膀说:“难怪天问兄说你优秀,不但肚子里墨水多,而且说话还直来直往,有江湖人的气概,不错!”

我一不戴眼镜,二年少轻狂愤世嫉俗,有话直说其实是我和普通人相处不好的唯一弊端,现在却受到两位“老先生”的赞赏,我不得不举杯先干为尽。酒是六十度的二锅头,是我特地带在路上喝的,因为我计划过,我们南下不是旅游的,是比探险还要有风险的外出活动,很容易缺乏食物补给,所以带上酒,关键时刻还能当做身体消耗的能源。

酒穿肠,话出口;酒飘香,人亢奋。醇香甚至唤醒正在补觉的蒋刚,他和我一样,见到酒便走不动路。我们四人抱瓶吹,你一口我一口,甚是逍遥自在。

这一来,等我们喝醉趴下,时间就不早了,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近处,远处,红的,绿的,运动的,静止的……一切都开始新的一天。我在前文也说过,張半瞎是千杯不醉的,而且有早起散步的好习惯,他也告诉我不要睡懒觉,晨曦是最有生机的时间,呼吸着树木光合作用产生的第一口氧气,这是他的养生之道,看似简单常人却难以做到。

等光刺着眼,我才慢慢醒来,酒醉已经完全解了。下楼时遇到老板娘,正好她带着我洗漱了一番,去后院看到院子右边盖着一件柴房,两道疤站在门口打盹,我向他打声招呼。他乍一抬头,双目微垂,精神涣散,和昨晚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同,看起来倒让人感到有几分可伶。

他说他一夜未眠,白天更不能睡觉,要一直守着柴房里的茅草人。我趴在窗户看到里面的茅草人站成四排,一排十个,总共四十个,看来昨晚他摆百鬼阵时还没完全用上所有的茅草人。茅草人从头到尾罩着黑布袋,我知道这是为了防止阳光引起它们的骚动。

我一边刷牙,一边问两道疤:“你们怎么敢赶尸的?这东西,你们不怕吗?”

两道疤透着几丝笑意,面带微笑地说:“有什么怕的?”

“如果大晚上的,一个人带着一群茅草人走夜路,反正我肯定不干。”我吐着泡沫,等着他的回答,却没听到他再说话。我扭头看到他双手怀抱靠着门板瞪着大眼瞅着我,发呆。

我又问他:“怎么?怎么不说话了?”

两道疤才回过神,眼神带着忧伤,望着我,“谁不想过着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有花有酒锄作田的生活呢?”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遂问他什么意思,两道疤直摇头不说。

不过,他随后招手喊我过去,悄悄地交给我一袋白色的东西。我乍以为他使什么诈呢,不敢接受,结果他硬拽着要给我,“这一袋东西要值不少钱,不要给别人看。”我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勉强收下这包东西。

回客栈后,老板娘问我,“你们这次到饶西来有什么事吗?”

我直言把找金银棺材的事向她坦白后,见她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然后走开,留个飘逸的背影给我看。

客栈的伙计厨子们忙上忙下,抬桌子,拾板凳,烧开水,煮早饭。客栈旁边的两家小酒店也都开店,酒幡上站着两只黄雀,和我一样,皆陶醉在酒的香气中。酒家往外抱出一筛一筛白大米,这是酿酒的料子,我看店里作坊处阴暗潮湿,酒缸一半埋在地中,旁边堆放着一筐筐酒曲。

和这原始作坊比起来,更美的是客栈右边这条小溪上的水车。古代南方人都喜欢用水车,旱时抽水灌农田,闲时抽水浇菜园,在冶炼陶瓷的景德镇,水车常用来作为动力锤炼陶瓷,以求得到最精细的陶瓷土,做出来的陶瓷才够资格经长江北上进宫。小溪隔开百来步就有一棵垂柳,早发芽的柳树枝条懒惰地耷拉着头,有的甚至直接贴到水面,随着水流动而缓缓摇摆。

山林里的水是山泉水,山泉水就是山石头缝中压榨出来的水,有的地方的山泉水真能达到舀之即喝甘甜爽口的程度。小溪的水虽然大面积和空气接触已经被污染,但是看上去还是纤尘不染的样子,清澈明亮,看不到鱼却能看到虾子,是齐白石画的那种青虾,身体透明,举着爪子在溪边槌衣石下的石板上来回游荡。

四处围山看不远,三家小店位置偏,我想四处走走,却看到張半瞎从东边踱来,手插在口袋中,倍显逍遥。我问他山里好玩吗,这附近?

張半瞎点头,说:“山套山,林中林,环境不错,空气新鲜。”

这时,老板娘喊吃早饭,一桌一把筷子,一叠碗,一盘小菜,一锅粥。四个伙计忙着给我们发筷子,然后又忙着端坛子往老板娘的碗里倒的是酒。红布塞子黑瓷坛,白水哗哗流,酒香四处飘,勾人yù_wàng引人馋。白粥就萝卜,吃得倒有滋有味,但是老板娘大清早就喝酒而且是一个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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