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旺点了点头,“常言道,背后莫言他人非,不过这点上我们还是达成了共识,你说那妇女,乍一看,没觉得什么,可是多看几眼,你会发现越看越好看。至于具体哪里好看,又说不出来,把平淡无奇的五官拼凑在她的脸上,又觉得味道十足,你说奇怪不?”
我看于兴旺说这句话时,一会挠首,一会吞吞吐吐找不到字眼表述,甚是滑稽,帮他补充道;“这叫韵味。”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于兴旺胀红了脸,兴奋的说:“还有种女人,属于那种由内而发的魅力,那应该叫气质吧。”
“你什么时候不看科文,改看人像学了?”我揶揄道。
“再不揣摩一二,女人都让你抢完了,”于兴旺皮笑肉不笑的说:“当初你把我哄出来时,答应我什么来着?”
“什么都可以忘,唯独这个我不会忘记的,”我学冯四那样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板,调侃道:“要不这趟事情结束后,我陪你去买个媳妇?”
“不,不,这得看缘分,看缘分。。。。。。”于兴旺脸变的更红了。
次日一早,我俩随便吃了点东西,当然不敢再要猪下水了,只要了两份清水米粉,一点油腥的东西都不让放。吃完后,二人来到冯四停车地方。
走到昨日停车点,两人全都傻眼了,“车呢?”我喊道。
于兴旺也慌了,在院子四处寻了一遍,没见冯四那辆拉木头的车,犹报希望:“会不会我们走错院子了?”
“这怎么可能,当时明明停在这个院子的。”
“那,会不会挪到别处了?”
“再找找吧。”我暗自骂了一句,往外跑去。
找了几个院子均不见冯四的车,我纳闷的说:“这家伙不会不讲道义开溜吧?”
“没这个道理啊,我们这是顺捎的,他没理由弃我们不管啊,难道车子让人给偷了?”
“走,我们去赌坊问问看。”我三步并作两步,朝昨晚冯四赌钱的房子走去。
赌徒真是没有时间之分,大清早的还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吆喝着赌钱,我在人缝里挤了一圈,没见到冯四,也没看到他媳妇,有点慌了,向周围的人打听冯四下落。这里的人都是来至五湖四海的司机,大部分只是在这里稍作短留,问了好几个人,都表示不认识叫冯四这个人。
想了一会,我换个问法,找人描述起冯四的样子,最后找到一个两眼朦胧,眼屎布满眼角的中年汉子,邋遢男子察言观色,知道我俩事急,嬉皮笑脸的搓着手,讨要信息提供费。妈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我给掏了两块钱,催促此人痛快点讲话,那人接过钱立马来了精神,脸带献媚,殷勤的说来:“昨晚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赌钱,赌到最后,把身上的钱都给输完了,还倒欠了一百多,坐庄的看他拿不出钱了,就轰他回去拿钱,这人势大的说:‘敢赌还怕没钱,只是在兴头上,懒得出去拿。’坐庄的不吃这一套,要见钱才开,这人拗不过,叫过自家媳妇,说先敲指头计算着,有媳妇在旁边,还赖了做庄的不成,庄家见他这么说,就同意对方继续敲指头压钱。”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合上了嘴巴,吮着干巴巴的嘴唇,狡黠的看着我俩,我清楚这家伙又想趁机敲竹杠,掏出香烟,各分了一根,还给他点上,男子悠然的抽了一口,才满意的张开他的嘴巴:“呀,你说这媳妇,长的还真不赖,尤其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张樱桃小嘴。。。。。。”
“行了,往正经上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是,是,嘿嘿,”男子继续说道:“人呀,这一背运就跟讨债鬼缠身一样,当时我就在他旁边,他输得整张脸挂下来都能到下巴位置了。可是没办法啊,人家庄头上坐的那个人就是气旺,也就一个来小时,你猜猜他输了多少钱?”
说到这一块,男子又合上了嘴巴,王八羔子,我暗骂了一句,又给他递了一根烟,“多钱?”
男子接过烟,撂在耳根上,张开一只手,把五个脏兮兮的手指撑的直直的:“这么多,整整五百块钱。”
“后来呢?”于兴旺追问下去。
“后来喔,后来那坐庄的说什么也不依了,本来就是了,哪有人赌钱光拿手指头敲的,这坐庄已经够好说话了,要是我的话,一个子的要他明明白白的压下来。”
“少说点废话,挑关键的说。”气的我想揍他。
男子看我凶恶的眼神,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道:“做庄的这回一顶真,那个人就没法子继续压钱了,只好说出去取,坐庄的让他先把媳妇留下来,等钱取来了再来赎人,那人无奈,嘀嘀咕咕的出去拿钱了,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回来,说来也奇怪,这人一离开赌桌,坐庄的就接连赔了好几把,庄家一边赌钱,一边等那人回来,玩到下面,他赔多进少,就让出庄家的位置,盘问那女子是不是真的是人家的媳妇,女子倒也不抵赖,只是身无分文,庄家撒手没辙,带着女子出去找那个人,当时围观的人也多,很多没赌钱的都起哄跟了过去看热闹,转了一圈,连人带车都不见了,庄家最后撂下一句话:我在笑佬屋子里候着,若是那人拿钱回来,就麻烦现场的人给通报一声,让他过来换媳妇。”
说到这里就再清楚不过了,那人赌输了钱,没法子拿出手,就只有用自己的媳妇抵债了。像这种赌徒,也不算首列了。
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