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是有够胆量的,这么长长的一列货车,后面又装满了一根根木头,在这盘山路上,居然敢离手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铛铛响,还舍不得停手。虽然我俩也算见过风浪,玩过命的人,这回算是玩命的碰上不要命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喊道:“大哥,大哥,你说便是,我俩听的到。”
“没事,你俩就放一百个心,再不济的路我都开过,”冯四把手扶住方向盘上,满不在乎的说:“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我们遇对人了。”于兴旺接洽道。
“对,对,看我这脑子,”冯四又拿手去拍自己的额头,拍过后,点了根烟,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们遇对人了不?”
“大哥你说。”这回我俩学乖了,应和的就行。
“嘿嘿,”反光镜里看到了他一嘴黄牙,而且排列也不整齐,“大哥也不是让你们白叫的,一岁时光,一岁眼,凭我的经历,要是遇到一个会说故事的,整编起来绝对精彩。”
“是,是,是。”对他这话我没有丝毫怀疑,像这些常年走远车的人,山野间的所见所闻绝非一般人可比,信归信,但是我更怕他又去拍自己的胸脯。
冯四继续说道:“为什么说你俩遇对人了,那是有原因的,这年头大家都穷的叮咚响,很多人讨不起老婆,遇到我,这事情就容易了,只听过有五尺好汉让憋死的,没有见过太平盛世下被饿死的。不瞒两位,我这水灵灵、娇滴滴的媳妇就买的,而且还不到一个月时间。”
看不清楚冯四说这话时的完整表情,我想他应该是开玩笑来着,要不媳妇都在旁边,怎敢直接当着外人这么说。
“不会吧,大哥,你说笑是不?” 于兴旺跟我一个想法。
“谁跟你开玩笑,”冯四不高兴的说:“不信你们自个问她。”说着,腾出一只手摁在徐飘红的肩膀上,摸来摸去,举止少了正常夫妻间爱意,多了三分轻佻,显摆够了,得意的说;“她还应该感谢我咧,要不是我把她从那穷的叮当响的山沟里带出来,她还在没尽头的挨饿受冻。。。。。。。”
冯四说的口沫横飞,我不知道她媳妇听着是何感受,从我这边角度又无法从后视镜里看她神情。于兴旺急忙回应:“相信,干嘛不信。”
冯四听后哈哈大笑,得意的说:“湘东穷,但是湘西更穷,要说富裕也就首都北京,但那边的人不缺老婆,所以只好由我们这些穷人去买更穷地方的人。兄弟,你们还真别以为这是晃悠,干我这行的,常年在外跑,虽说辛苦,手中总归还是有几个钱使,在本地娶个漂亮的媳妇,怕背地里给人家男人暖被窝,要是娶个丑的,连自己都不敢回家了,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即漂亮又听话的外地女子拴在身边,我去哪,她也得乖乖的跟去哪,你说是不是、”
“大哥你真风趣,”我甩了甩僵硬的手,哈了口气,说:“哪能都像你说的这样,要都如此,那不乱套了。”
“唉,”冯四叹了口气,“你们不懂,干我们这个的,我不是先列,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外面买老婆了,有江西的,有湖北的,总之都是路过穷乡僻壤的地方时带出来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说起这些,冯四还真热心肠开了,执着的当起媒人:“两位小兄弟若真心想找个地方,大哥给你们说个地方就是,嘿嘿,那里的姑娘那个叫美,肌肤柔的能掐出水,要是嘴对嘴亲一口,真个满嘴香。。。。。。”
我怕他接下去越说越不成样,打断道:“大哥,现在都到哪一块了?”
“还没进入湘地了,”冯四手指窗外说:“前方有个叫韶关的地方,今晚我们就在那里过一夜。”
我看了看已经灰暗下来的天色,说:“为什么不继续开?”
“呦,呦,兄弟,你可真瞧得起大哥,”冯四叫嚷着:“就算我这身子骨是铁打的,这又雪又雨的鬼天气,夜路是这么好开的?”
说的也在理,我缄口不言,情况摆在眼前,坐的又是别人的车,再着急也不顶用。
夜里一点来种时,冯四把车驶入了一座四面环山的山村,村庄不大,没几户人家,就地取材,全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子,挨家挨户挂着灯笼,欢迎我们这些远方的朋友。
冯四找了一家院子,把车一停,关门的时候对我俩说道:“别小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对我们这些过往的人来说,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天堂。”
我俩喏喏的点了点头,跟在夫妻俩人后面跨进了房间。冯四熟门熟路,进去跟老板打过招呼,就给自己和徐飘红各叫了份酸辣粉。
进到屋里,这时才算看清楚妇女的样貌,细看下,她只因着装与打扮,给人错觉了她的年纪,实际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脸型圆润,肤色白皙,模样俊俏端正,要是再细心拾掇一下的话,绝对很养男人的眼。
“你俩想吃什么自己叫,先说清楚,大哥只管带路,不管吃喝拉撒。”冯四倒是算的精细,站在柜台前就掏了两份钱。
不过,也没人想占他便宜,本想告诉他这顿饭我来请,回想了一下,就随他了。跟老板要了两份猪下水米粉,四人各坐一角无声的候着。也就一根烟的时间,老板把两大碗热腾腾的猪下水米粉端到我跟于兴旺面前。湖南的米粉驰名华夏,不用吃就能闻到那股香喷喷的气味,饿了一整天了,我试着吃了一口,哇,爽呆了,尤其粉里面的佐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