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林绾墨不得不开口轻声催促了一声。然而杜子晋这反应让她心里也跟着没底起来。
杜子晋上前一步，抱拳垂头道：“回禀王后，近日在晋阳城中连续出现了多起杀人事件。死亡人数最少的是二十六人，最多的则达到了一百三十八人。”
灭‘门’？林绾墨心头一惊，手下意识的握住扶手。这样的惨案发生在燕国的国都之中，而且不只是一起，稍有些头脑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就是为了动摇前方军士的军心。
“凶手可有找到？”林绾墨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问道。
“没有，甚至连线索都没有。”这也正是杜子晋犯愁的地方。他是晋阳城内使，掌管着晋阳城的治安和军队，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却束手无策。
林绾墨沉默了一下，淡淡开口道：“那么，凶手是留下了什么印记？”
“不错，每一家的影壁之上都被画了一只蝴蝶。”杜子晋叹了一口气。“而且，每一户人家都是世代官宦人家。”
“他们专‘门’挑选了官宦人家下手？”林绾墨低低的重复了一句，那个凶手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
“王后，我等今日来，就是为了向王后讨个说法。”另外一个大臣站了出来，他身着软甲，身材魁梧高大，说话声如洪钟。看样子，方才杜子晋犹犹豫豫的说话，早已经让他不耐烦了。
“请讲。”林绾墨仍旧笑着，她对每一位大臣有礼有节，但却未必对每一个人说的话都相信。
“燕国曾传说蝶变之灾。在传言中说过，蝶变之灾的诅咒将会应验在一位王后的身上。她的出现会毁了整个燕国的根基，使燕国从强盛进入衰亡，忠于燕国的王公大臣们都会因为这蝶变之灾死去。”
要比她之前听到的版本详细了许多。林绾墨心中暗笑了一声。
“所以，将军是怀疑本宫就是那位应了蝶变之灾的王后了？”林绾墨幽幽的开口道。
“不然，何以解释那影壁上的蝴蝶，何以解释那些被灭‘门’的公卿世家？”
“将军敢如此说，想必是有证据证明本宫应蝶变之灾了？”林绾墨站起身来走到珠帘前，隔着珠帘紧紧盯着他。
闻言，那将军愣了一愣，没有回答。
“将军不说话，那便是没有。”林绾墨冷笑了一声，纤纤‘玉’手将珠帘挑开，走到他的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住他。“那么，让将军来找本宫讨个说法的人，有证据？”
“没有人指使，是……是末将不忍心看着燕国的国基就此毁于一个‘妇’人之手。”将军躲开林绾墨的目光，死死的将头低下道。
林绾墨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杜子晋问道：“杜大人，您怎么看这件事情？”
杜子晋见问道自己身上了，只好拱手回答：“诅咒之说虚无缥缈，然如今这事情也着实难以解释。臣一时间唯有一种猜测。”
“哦？说来听听。”
“叶城此时正在战火之中，王上力拒蛮戎于叶城。想必蛮戎若是久攻不破，自会选择扰‘乱’王上后方。如此，王上便会陷于腹背受敌之境地。所以，臣想，这或许是蛮戎的攻心之计。”
杜子晋嘴里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却也不尽信。一夜之间屠杀百人却丝毫没有被察觉，蛮戎那未开化的地方什么时候出现过如此高手？
“我看未必。”杜子晋话音才落，有人立刻站出来反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