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府衙内外虽然人多的汹涌,但在这时候却安静的好像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紧张等待着,等待古三月案的最关键人物杨家小姐的出现。(..首发)
时间在等待中流过,仿佛沙漏都已经流完的时候,人们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出现,失望之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李闲。
李闲正站在大堂中央,用一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看着卜南帆,冷冷道:“杨小姐没出现卜兄很开心吧,不对,其实卜兄根本就不相信杨小姐会出现,因为你知道一个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对不对?”
卜南帆摇头道:“李兄不也说了杨小姐只是失踪吗,其实卜某倒真希望杨家表妹还活着,可惜李兄只是编了个谎话,可惜。”
意味复杂的一声可惜,卜南帆嘴角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的掠过一抹得意。
李闲突然笑了,他看着卜南帆,轻轻鼓掌道:“你确实很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可正是因为你太冷静太自信了,所以便留下一个致命的破绽。当所有人都以为杨小姐会出现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却连都头没有回一下,敢问卜兄,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好奇心吗?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断定杨小姐不会出现!因为杀死杨小姐的人就是你!”
李闲指着卜南帆断然喊出了结论。
门外的百姓们一阵寂静,随后便爆发了激烈的议论,但凡有点分析能力的都知道李闲所说的不仅是合情合理,简直就是无法质疑。任何一个人在刚才的情况下都会生出好奇心,想看看杨小姐会不会活生生的出现?而绝对没有好奇心的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也只有凶手,才会绝对自信失踪的杨小姐根本不可能出现。换言之,就是凶手在这种情况下都有可能会心虚的回头看看,可是卜南帆太冷静,太自信了,他那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恰恰成了他最致命的破绽!
卜南帆也笑了,笑得很从容,他看着李闲道:“先不说李兄这分析是否正确,既然李兄说所有人都在等待杨小姐出现,那有谁能证明卜某没有回头看呢?”
是啊,若是没有证人证明,那李闲的分析便没有任何根据了。围观的百姓们都望向了李闲。
李闲没说话,只是微笑着,这时就听有人喊道:“我可以证明。”大堂一角的偏门处走出一个人影,正是久未露面的张九龄。
张九龄逼视着卜南帆,一字接一字的道:“我可以证明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卜南帆微微笑道:“你?你是古三月最好的朋友,宁大人,他的证词可以算数吗?”
宁道务摇摇头,有些苦恼地道:“他的证词的确不能作数,不过还有两个人也能证明,不知道他们的证词卜大公子还有没有办法让它不作数,有请两位大人!”
说话间从张九龄之前出来的偏门又款步走出两个人,两个官员,一个便是面容清癯神情冷峻的韶州刺史张弘雅,另一个则身着紫色官袍,身形瘦高,面色温和的就好像邻家长者一样,李千里一看到他脸色便是微微一变,因为此人正是新上任的广州都督陆元方。
李闲冲两人欠身道:“敢问两位大人刚才在堂后可看清楚了?”
张弘雅目光如电般注视着卜南帆,冷冷道:“一清二楚。”
陆元方接着道:“本官和张大人可以证明,此人刚刚确实没有回头,而且本官很好奇,在李司户有请杨小姐出现的时候,这位卜公子脸上露出的明显嘲讽的表情究竟有什么深意,希望卜公子能够解答一二。”
陆元方的声音很温和,甚至整个人也没有任何锋芒和气势,但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力度可想而知。
卜南帆还能保持从容冷静,他身旁的胡七却是脸色惨白的几乎要站立不稳,广州都督,韶州刺史,两位最高长官亲自作证,胡七终于意识到,李闲这次不光要为古三月案翻案,更要把自家少爷的罪名坐实,钉死!
“李兄真是处心积虑啊,”卜南帆叹口气,镇静如恒的道:“可是仅凭如此你们是无法为卜某定罪的,大唐的律法中还没有把推测作为定罪证据这一说,两位大人,草民说的可对?”
张弘雅冷哼一声没说话,陆元方则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能不能定罪还是要由主审官决定,何况本官也不认为李司户会只凭这些便想翻案,所以本官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卜南帆的脸色终于微变,目光扫过一旁无动于衷的李千里,他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这大堂上唯一的孤家寡人。
“胡七。”李闲突然喊了一声。
胡七吓得腿一软,颤声道:“小的在。”
李闲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说道:“那天你是亲眼看到杨小姐从古三月房间哭着冲出来,然后投河自尽的,对吧?”
胡七点头,“没错。”他的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神不时瞄向卜南帆,身体因为紧张不停地发着抖。
李闲突然笑了,他看着胡七叹口气道:“现在还撒谎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其实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胡七强撑着道:“小的没说谎,小的说的都是实话!”
“大胆!”主审位的宁道务突然断喝一声,说道:“刁民还敢狡辩,你说那****家别宅早早便点上烛火所以才能看清楚杨家小姐,可是本官派人查过,你家别宅在武水边,那处恰好风势凛冽,在屋外掌灯根本禁受不住江风,本官问你,莫非你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