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奔腾入海的越江水,一去不还,毫不留恋。(..首发)
让李闲意料不到的是终有这样一天他却是过上了漂泊海上,好似浮萍般的日子。
当然,那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在海上飘荡,而是有着清晰的目标,就是返回琉球,胭脂虎的大本营。
事实上距离端午那晚逃过海夜叉的追袭已经过去了数日,鱼红秋众人在荒岛与留在那处的其余虎匪汇合后,便启程返回琉球,这是既定的战略,无论端午的计划成败与否,返回琉球老巢都是势在必行,只是胭脂虎没有预料到的是回程的路如此的艰辛,海夜叉并未说大话,他放言留给虎匪三天时间,三天后交广海域便是他的天下,的确如此,而且没有用上三天,海夜叉的船队便联合屯门水师从海上追袭胭脂虎的虎匪,官府的水师和称霸海上的海匪,沆瀣一气,这一切都在宣示着,广州乃至岭南的势力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闲是希望鱼红秋将他送回陆地上的,只是当追袭的船队与虎匪爆发遭遇战,看到屯门水师亦夹杂海夜叉的船队中,李闲便意识到再没有弄清楚广州的情况之前,登陆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更何况鱼红秋没有打算放他,也没有机会放他,追追逃逃,虎匪能够逃回琉球大本营便已经算是幸运,海夜叉在大片海域撒网式的追踪他们,摆明了是要将虎匪消灭,独霸海上。
时间便是在这样的日子中淌过,值得庆幸的是鱼红秋对于水战有着很精到的感悟,手底下又有一批水性十分精湛的民,与海夜叉的船队遭遇每每能够出奇制胜,化险为夷,只不过虎匪经历端午一战后,实力减弱,因此每次与海夜叉遭遇又都会有所损耗,数次交战后,那些水性极佳的民损失惨重,原本超过二十艘的战船也减损到了个位数,士气也因之低落到极处,而对李闲,也因此身处与巨大的危机中,那便是疤龙徐厉屡次提出请求要斩杀他,借此来鼓舞虎匪的士气,只是一直都被鱼红秋拒绝,李闲才能苟延残喘至今,但眼看着手下的士气情绪越来越低落,鱼红秋对此也开始有所犹豫,毕竟李闲司法参军的身份,若能斩杀祭旗,对于多数都是民和走投无路穷苦百姓身份的虎匪来说,的确是有着很强的激励作用的!
鉴于这种情形,很长一段时间李闲都是窝在船舱中,对外谎称晕船,尽量少露面,免得惹来一众虎匪的注目,但这样一直躲避终归不是办法,一旦真到无从选择的关口,鱼红秋十有八九是要牺牲他的,为此李闲抓紧一切的时间修炼离魂术,强化身体和感觉,真要到了逼不得已的关头,唯有跳海这一招,虽说也是十死无生,但万一走运能坚持到船只路过,说不得还能保住性命。
李闲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咬紧牙关坚持着。
砰砰砰!砰砰砰!
船舱门被敲响,很有节奏感。
“进来。”李闲的神情很放松,这样敲门的节奏是约定好的,他知道来人是谁。
“大人。”一张略显黝黑但方正直率的脸探进门中,正是昔日广州珠王黄贵。
说来张阿珠案牵涉的几个人却是成了李闲的贵人,在端午当晚,陈正也在追杀李闲的行列,只是马失前蹄,给了鱼红秋逃走的机会,李闲事后回想,陈正的控马驭马技巧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制造机会,放走自己,同样的,黄贵、张阿珠还有张青张秀兄弟也是在鱼红秋的手下做虎匪,事实上张青张秀本就是虎匪成员,他们往广州寻找妹妹时不敢暴露身份,待张阿珠案了结,一众人离开广州,因为鱼红秋本身便是出身交州的土著民,起家为海匪所打的口号便是土民一家,不分彼我,所以许多地位低下的土民和民都十分拥护她,张青张秀就是她手下水鬼队的强手,黄贵和张阿珠离开广州无处可去,便也加入了虎匪,黄贵别号广州珠王,民中的龙户,水性之佳不作第二人想,所以很快便在虎匪中赢得一席之地,尤其虎匪当中的民都是唯他马首是瞻,也亏得有他支持,每次疤龙徐厉提议用李闲祭旗时,鱼红秋才有底气拒绝,不然大势所趋下,鱼红秋早就没法坚持下去了。
“吃饭吧,大人。”与黄贵一并过来的还有张阿珠,虎匪中女性不多,张阿珠因着黄贵和张青张秀的关系,在虎匪中负责吃食,这段漂泊海上的日子,都是她准备好饭食给李闲送进舱来。
吃食自然是极简单原始的,漂泊海上,又被人追袭,能用来果腹的也只有海中的鱼类,或烤或炖,有没有调料中和腥味,亏的李闲吃惯海鲜,不然怕是受不得这种浓烈的海腥味道。
“谢谢阿珠姑娘。”李闲表示过感谢,接过烤鱼,轻轻撕咬进食。
说来李闲记得宁无瑕因为修炼服气术,饮食上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辟谷断食的,他这段时间苦修离魂术,感觉精神状态身体条件都不断的成长、增强,本以为对食物的需求也会有所减低,可残酷的事实是他需要的食物反而越来越多,每每强烈的饥饿感排山倒海样涌来,若不是有张阿珠暗中给他提供食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
“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一边吃东西,李闲一边向黄贵说话。
黄贵等若他现在的眼睛,帮他留意一干虎匪的情况,万一形势不妙,他也好豁出去逃命。
黄贵神情还算轻松,回道:“大人放心,最近情况还不错,大家虽然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