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涯跟陈阿丙师兄弟一阵寒暄之后,终于讲到了正题上。
两人均是眼圈通红,两个大男人死死抓住彼此的手,却是久久不肯撒开。
刘浪看在眼里,却没有半丝维和感。
兄弟情谊,有时候比爱情来得更真,更让人刻骨铭心。
“师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次来燕京究竟为何?来了多少人?”
朱涯连珠炮问了出去。
一听朱涯提起其余的师兄弟,陈阿丙脸上不禁浮现出痛苦之色:“师兄,我们这次总共七人下山,其余的师弟全被安玉桥给害死了,只剩下我自己……”
“什么?真是这个老贼?”
朱涯大怒,拳头重重的捶到了床板上,直接将床板砸得嘎吱嘎吱乱响。
陈阿丙重重点了点头,哽咽道:“师兄,自从你下山后,师兄弟们整天都念叨着你,可又不敢在师父面前提。这次听说各道门都为了卜、命、道三书下山,师父也派我前来……”
陈阿丙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断断续续中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当时茅山弟子一听说有来燕京的机会,纷纷请求下山,可万义良却不肯,只派了包括陈阿丙在内的七人。
在下山之前,万义良偷偷找到了陈阿丙,说了一句后悔的话:阿丙,我将朱涯赶下山,的确是迫不得已的啊,让他不要怪我……
朱涯听到这里,通红的眼圈再也止不住滚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朱涯连连摇着头:“不怪,从来没有怪过。”
陈阿丙继续说道:“下山后,我们七人就藏在那家老宅院里。一边四处打听黑巫教的下落,一边从其它道门中打听有用的信息。”
结果,随着知道的信息越多,陈阿丙等人也慢慢感觉出这所谓的卜、命、道三书不过是个幌子,而有人更是利用道门齐聚之时,大肆做文章。
最为明显的就是武当派。
陈阿丙发现。武当派是唯一一个掌门亲自下山的门派。
而且,让人奇怪的是,他们下山来到燕京后,不但没有任何动作,还不时怂恿着其它门派的人去残杀黑巫教的人。
最为奇怪的是,武当掌门安玉桥竟然跟萧萧中医馆的老板娘走得非常近。
发现这些奇怪的现象后,陈阿丙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便想着当面质问安玉桥。
可谁知道,那次安玉桥找到陈阿丙等人后,反而当先质问他们为何不去寻找黑巫教众,为何不寻找卜、命、道三书?
陈阿丙说来也是太实在,竟然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安玉桥竟然一个劲的宽慰他们,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使出了杀手。
陈阿丙一行七人,根本没有反应。连剑都被有拔出来就被安玉桥杀害了。
可是,陈阿丙毕竟修为要高过其它师弟。在最后关头仓皇逃窜,将自己的魂魄封在体内,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安玉桥?哼,果然不是好东西!”
听陈阿丙讲完之后。刘浪也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表情变得狰狞无比:“哼,自从那次道门大会开始,我就感觉这个安玉桥不是好东西。如今看来,他早就蓄谋已久了。”
陈阿丙挣扎了两下,好不容易坐了起来,看了看刘浪,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朱涯看出了陈阿丙心中的顾虑。
刘浪当初在茅山的时候,毕竟使出了黑巫术。
自来巫道不两立,这几乎是有了巫教与道门以来,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刘浪还没加入修习巫术之前,朱涯跟就跟他认识。
朱涯对刘浪可谓是知根知底,对刘浪的品性也是信得过。
所以,在朱涯的眼里,刘浪根本不是黑巫教教主,而依旧还是那个见了鬼就怕得要死的贫嘴学生。
可陈阿丙却不同。
刘浪大闹道门大会,以黑巫术逼迫安玉桥使出杀招,在陈阿丙的心里却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在陈阿丙看来,刘浪是黑巫教的教主,也就是道门面对的最大的敌人。
就算刘浪跟朱涯的关系再好,那也不过是好而已,其他的,却没有更多了。
陈阿丙放不开,说话自然也会有所顾忌。
朱涯看出来了,刘浪自然也看出来了。
站起身,刘浪朝着陈阿丙一拱手,道:“陈师兄,如果你说话不方便,那我先出去。”
“刘浪!”
朱涯一把拉住刘浪,回头对陈阿丙道:“师弟,无论刘浪是何身份,他都是我朋友,在燕京市唯一信得过的朋友!”
此话一出,陈阿丙立刻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盯着朱涯看了一会儿。
许久之后,陈阿丙却是重重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抱拳回礼道:“刘师兄,你毕竟身份特殊,还望……”
刘浪一摆手,无所谓道:“天下之事谁又能说清楚?哼,道门中出了安玉桥这种货色,往后恐怕再也没脸说自己是名门正派了吧?”
陈阿丙闻言脸皮一跳,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浪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自恃成为黑巫教主后,一直束缚着自己手下的人,不让他们行错害人。哼,正邪之事要看自己的所做所为,根本不能看他所处的位置。”
瞟了陈阿丙一眼,刘浪看着陈阿丙脸色通红,缓缓低下了头。
知道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刘浪顿了顿,声音也缓和了很多,不禁问道:“陈师兄,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