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王的婚书犹在?”竹山看着她,微微地笑,笑容里透着怜悯,“晨妹妹,如果你跟楚王的婚书还在,皇上又如何能让永安公主来跟他和亲?”
何田田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竹山轻叹一声:“晨妹妹,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皇上不会容许你挡道的。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人也太天真了。”
“你少挑拨离间!不管恢复我的身份,有多么难,楚王都会想办法的!”何田田狠狠地瞪他,“行了,你给我听好了,我在陈国的身份,本来就是伪造的,那么我跟你的婚姻,自然无效,现在我就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从今往后,我跟你再无瓜葛,毫不相干!”
“晨妹妹,这个,恐怕你一个人说了不算。”竹山冲她晃了晃手指,但并未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纠缠。他从袖子里,抽出薄薄的一本册子,递给她道:“这是你要的解药配方,本来想过几天给你送去,既然今天你来了,就给你罢。”
何田田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诧异道:“这么快就舍得教我了?楚王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竹山没有回答她,却是反问道:“晨妹妹,你已经不需要我的解药了,为何还要继续给我换血?”
何田田看了他一眼:“竹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跟你一样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地把病治好,把身体养好,总有一天,你会遇见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晨妹妹。”
竹山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扬脸一笑:“可是,我觉得,我已经遇见自己的晨妹妹了。”
神经病!何田田暗骂一声,转身就走。
竹山在她身后道:“楚王的确是个人物,但我把解药的配方给你,却只是因为你,晨妹妹。”
何田田没理他,大步迈出了病房。
病房门外,苏景云贴墙站着,腰身笔直,愈发显得身材硕长,风姿过人。
何田田一眼看见,脚步猛地一顿,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恨不得把头一扎,直接钻进地板里去。
我k,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居然听墙角?!那刚才她在竹山面前,表明楚王妃身份,还盛赞他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臊得不行,不敢再停留,拔腿飞跑。
随后,在走廊医女惊诧的目光中,倒抽一口气的惊呼中,嘭地一声,撞到柱子上去了。
苏景云惊呆了,以至于反应迅捷如他,也愣足了好几秒,方才回过神来,一个飞掠冲过去,把捂着额头的何田田,拉进了怀里。
何田田死死捂着额头,顺便把脸也遮了起来,不肯露面,苏景云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掰开她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我知道你犟,可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非得自残,去撞柱子?!”
自残?撞柱子?她看起来是这种想不开的人?何田田顾不上分辨,额头撞起一个大包,实在是太疼了。
幸好他们就在济善堂,急救用品是现成的,医女自认为看到了不敢看到的画面,战战兢兢地送药来,连头都不敢抬。
苏景云亲自给她上药,气道:“都撞红了!何田田,我警告你,你现在有男人有孩子,命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要是再敢伤害自己,休怪本王不客气!”
“我没有……”何田田眼泪汪汪,弱弱地辩解。
“没有?谁信?你别以为本王失忆了,就不知道以前的事!我从楚王府的记录上看到过,你这是有前科的!你以前跟本王生气,就拿手术刀扎自己,是不是?”比起那五百两银子,显然她撞柱子,更让苏景云生气,连脸色都变了。
拿手术刀扎自己?哦,老天,那是因为她登高刻小乌龟,倒霉摔下来了好吗?何田田觉得,她这辈子的乌龙,都没法解释清楚了,把脸一捂,自个儿悲愤痛哭去了。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啊!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好好地晾一晾苏景云的,怎么却演变成了撞柱子呢?!这下子,气势全没了!全没了!
苏景云看着她额头上红红肿肿的大包,叹了口气,把她拦腰抱起来,上了门口的马车。
何田田捂着脸,愣是在苏景云怀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苏景云以为她是因为疼,瞅准她的pp,拍了一巴掌:“现在知道疼了?叫你撞墙!你为了五百两,把本王给甩了,倒还有理了!”
何田田让这一巴掌,把气性儿给拍起来了,猛地把头一扬,怒瞪他道:“是啊,我都已经把你甩了,那你还跑来偷听我讲话?!”
“谁偷听你讲话了?”苏景云的耳根,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本王身体不适,来济善堂看病而已!”
“看病?你病了?”何田田说着,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按上了他的脉搏。
脉搏平稳有力,一点毛病都没有!哪里病了?!
何田田把手一甩,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苏景云看着她微微弓起的后背,想着她刚才跟竹山说,无论未来多么艰难,楚王都会想办法的,原来她如此信任他,原来她如此相信他们的将来,即便正跟他闹着不愉快,也不曾改变半分。
这女人,就是嘴硬!苏景云想着想着,心里的那一点气恼,早就烟消云散:“算了,本王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你是个不着调的,跟你置什么气哪。过来罢,本王不跟你计较了。”
何田田却连头都没回:“苏景云,你搞清楚,现在不是你跟我计较的问题,而是我在跟你计较!”
苏景云朝车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