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先生在这里有朋友吗?”
“他只认识部队里的几个人,但没有人愿意帮助他,我看得出来。”麦金托什夫人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劳瑞说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说自己在军队里有个叔叔,他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而且能够帮劳瑞洗脱冤屈。我后来才知道他所遇到的是个女人,也就是九号甜心,但是他对我隐瞒了很长时间。”
“你是说,九号甜心主动找到你的丈夫劳瑞,说自己的叔叔能够说出真相?”
珂洛伊感到不可思议。一个陌生女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知道真相,劳瑞便对她言听计从,这有点难以置信。而且九号甜心是孤儿,就算她有一个在军队内的叔叔,也应该和劳伦斯在敌对阵营。这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细节。
“具体我并不知道,我只要一提那个女人,劳瑞就对我大发雷霆。从此后,他经常外出不归,晚上也不在家里住。偶尔可能会在家呆半天,但他什么都不跟我说。这种生活我觉得过不下去了,就偷听了他的电话,没想到劳瑞发现我在偷听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魔鬼一样暴怒。他打了我……”
麦金托什夫人说到这里,掩面抽泣起来。
“……后来他平静了一些,向我道歉,希望我能理解他。他说只有洗脱了罪名,才能面对死去的战友,才能和我开始新生活。劳瑞还说,等事情完成后,他会有一大笔钱,足可以让我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他让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麦金托什夫人说到这里,忽然冷笑了一声,“呆瓜劳瑞,我知道他那个时候肯定已经变心了,那个女人更年轻、更漂亮,更知道体贴他。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麦金托什夫人,”珂洛伊很认真地盯着对方的双眼,“您偷听劳伦斯的电话,都听到了什么内容?”
麦金托什夫人眨了几下眼,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拨弄了两下围裙裙角。
“您如果希望我们尽快帮您找到他,就得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这位可怜的咖啡店女店主朝天花板失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我信任你们,你们得发誓要保守秘密。”
珂洛伊和阿尔文都对此表示了肯定。
“好吧。”她接着说,“我当时听他反复提到一个词,就是‘冥王’。”
“冥王?”阿尔文惊叹。
两个女人都看了阿尔文一眼,把他看得很尴尬。麦金托什夫人问道:“你知道冥王是什么?”
“呃,当然,这谁不知道。阴间主宰普路托,罗马神话的名字,对应希腊神话中的哈迪斯。”阿尔文的表情呆呼呼的。
珂洛伊狠狠拍了阿尔文脑瓜一下。
“是的,谁不知道冥王。”麦金托什夫人也失望地摇了摇头。
“劳伦斯先生当时具体是怎么说的?”
“我听不全,好像有‘冥王比你想象得更可怕,所经之处,所有人都会死的’、‘那是冥王,即使是接近恐怕都活不成’这样的话。但他很快就发现我在偷听……”
麦金托什夫人在发抖,可以想象当时她丈夫狂怒的样子有多么可怕。
“您是什么时候认识劳伦斯先生的。”
“我们在大学时就认识了,昆斯兰州立科技大学。”
“那么,您丈夫身边是否有什么人,名字或绰号是冥王?”
珂洛伊的直觉感到,不管冥王是谁、或是什么,劳伦斯肯定非常熟悉,而且知道冥王的下落。而九号甜心、或者说她背后的人,找劳伦斯的真正目标实际上就是冲着冥王。
麦金托什夫人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么,他是否有什么经常接触的、熟悉的东西,被称作冥王?”
她还是摇头不语,但摇头的频率变得快而激烈。显然,珂洛伊的这个问题,激起了她和她的丈夫过往的回忆。麦金托什夫人开始哽咽起来,双眼通红,脸痛苦得都变了形。“您以前听劳伦斯先生提过这个词吗?冥王。”这时,麦金托什夫人忽然情绪失控,大声哭了起来,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拦不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冥王!我只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回来,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