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孙大国的话说,这漫山遍野,那可是宝啊。
刘川一直对户外生活格外感兴趣,更何况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听孙大国这么一说,刘川万分好奇地凑上前去,问孙大国:“伯父,这山里有草药吗?”
“有,当然有,俺们村里那赵郎中,祖祖辈辈都是行医的,赵郎中每隔三四天就会出一趟门,常常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黄昏的时候才回来,每次一回来,那身后的背篓里,一定满是各式各样的中草药!”说到这,孙大国顿了顿,又对刘川说:“那赵郎中看病可厉害了,俺们村里有啥病的都要靠他。”
听孙大国这么一说,刘川别提有多兴奋了。
不过于冬梅并不愿意去,她寻思着还是留在家里,帮婶子做点家务。
说走就走,孙大国带着他刚满十八岁的儿子,这小子长的是虎头虎脑,长期在山里生活,皮肤晒的黝黑,而且和他爹孙大国一样,练就了一身强健的肌肉。
当然,到山里打猎,装备首先是要准备齐全的。
用孙大国的话说,别看是深冬了,但山里猛兽同样多的是,那些饿疯的老虎和熊,一旦见到猎物,是绝对愿意铤而走险的。
一听到老虎和熊,刘川心里就咯噔一下,记忆的潮水再次涌上心头。
孙大国家里一共就两把猎枪,他和儿子孙晓阳都爱打猎,这枪是孙大国去镇里找打铁的师傅做的,有双管,用的不是子弹,是火药,但别小看这有点笨拙有点原始的家伙,近距离射击,威力还是巨大的,说到这,孙大国就有点自豪,曾经,有一条饥饿的熊下山了,冲进了向阳村,一个村民还没有来得及呼喊,那只大熊一巴掌下来,那村民的半边脸就不见了。
那熊仿佛得了狂犬病,开始在整个向阳村肆虐,很多村民都受伤了,这家伙,皮肉很厚,有村民将长矛刺在它的背上,那熊不但没事,反而更加疯狂了。
最后,孙大国举着这把双管猎枪和熊对峙着。
也就一米的距离吧,那时孙大国也没有想到,会和熊如此近距离的对峙,近到他都可以听到那熊剧烈的喘息声,熊看着孙大国的猎枪,稍稍迟疑了一下。
但最终还是怒吼着冲了上去。
孙大国扣动了扳机,愤怒的火药冲出了枪管,瞬间变作了无数颗小型散弹,开枪之后,孙大国甚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他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妻子和儿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快跑!”
但孙大国却感觉自己的两只脚像被人死死抓住一样,他根本动弹不了。
每一秒,都格外漫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种难以言说的疼痛似乎没有,却只听到有格外凄惨的哼声,于是孙大国睁开眼睛,老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把双管猎枪,竟然打瞎了熊的一只眼睛,那圆溜溜的脑袋上面,满是枪眼。
鲜血不停地流淌出来。
孙大国创造了奇迹,自那以后,孙大国方圆十里就名声大噪,一提起向阳村,大家伙就都知道,那里有个孙大国,是顶尖的打猎高手。
这些年,孙大国靠山吃山,就凭一把双管猎枪,所打的野味,早就不计其数,城里的人越来越稀罕山里的东西,最近几年,靠着打猎,孙大国让家里变得富裕起来。
孙晓阳子承父业,也耍的一手的好枪。
虎父无犬子,三人带着一条猎狗很快出了向阳村,很短的时间内就进了山。
孙大国问刘川会不会用枪,刘川知道就只有两把枪,于是很谦虚地摇了摇脑袋。
“那你一定跟在我们后面,跟紧点,拿着这把砍柴刀。”孙大国一路叮嘱着。
这把砍柴刀被孙大国打磨的格外锋利,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清晨,太阳出来了,那光照在砍柴刀上,发出刺眼的冷光。
山里的冰雪开始慢慢融化,孙大国说:“别看天气冷,这个时候最有收获,一些野兽会出来觅食,雪地上会留下它们的脚印,顺着脚印去寻找,准能有收获。”
这不,儿子很快有了发现,他将猎枪对身上一挂,然后整个人快速跑动起来。
刘川紧跟在后面,在一棵大树后面,果真,孙大国前几天下的夹子夹住了一只野兔,这么冷的天,能夹到这么美味的东西,真是难得。
孙晓阳打开夹子,一把用手抓住那野兔的两只耳朵。
“伯父,这夹子是你下的?”刘川好奇地问。
孙大国点了点头,他狩猎的经验非常丰富,刘川是从城里来的,孙大国当然愿意传授点经验给他,于是笑着说:“野兔是非常狡猾的动物,但是在雪地抓这玩意却非常容易。”
因为野兔从来不敢走没有自己脚印的路,当它从窝里出来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一有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但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后,如果发现周围是安全的,便会按照原路返回。
孙大国就抓住了野兔这致命缺点,它太相信自己走过的路,不相信会在熟悉的路上摔跤,所以前两天,孙大国发现野兔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后,就趁机下了一个夹子,做一个机关。
两天后,再来看时,果真逮住了这狡猾的家伙。
孙大国说的格外有趣,刘川听的也是津津有味,说实话,狩猎全凭经验,这些稀奇的东西,在书本上是不可能看的到的。
孙晓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那野兔的喉管,一刀下去,那野兔的后腿蹬了一下,然后彻底没有了动静,猎狗闻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