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史举人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知道老天爷竟然真的显灵了,漫天飘扬的梅‘花’‘花’瓣,如飘雪一般,落在人的肩上头上。-- *哈
“这……”史举人迟疑了片刻,尽管心里犯嘀咕,却又找不出破绽来,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生怕老爷相信了郝班主的话,史家的护卫们全都聚集上来,纷纷将所谓的“证据”展‘露’出来,给史举人看。
“老爷你看,我脚上的捕鼠夹子现在还没能取下来呢,走路都得一瘸一拐的。”
“老爷老爷,看这里,我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面粉,白灰灰的一层。”
“老爷,您明鉴啊,我被倒吊在树上,脚腕处还有被绳索勒出来的红印子,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
一时间,大家都聚集在史举人周围,纷纷撩起‘裤’管,或是挽起袖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没有作假,行了吧?”史举人不胜其扰,双手一摊,将面前的一群护卫分开,气得不行。
“郝班主,咱们明人做事也就不说暗话了,我就摆明了讲,今儿个无论你这‘富‘春’班’到底有没有窝藏了温翔那臭小子和劫走他的一男一‘女’,也不论你们到底是不是在装神‘弄’鬼闹了这一出,你们都逃不掉!”史举人本就是上‘门’来找茬的,哪知茬儿没寻到,自己的人却折戟沉沙,让他颜面无存。
郝班主心中有数,暗道,这一连串的安排布置,以及方才的落梅如雪,大概都出自那不请自来的一男一‘女’之手。
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就算将温翔和那一男一‘女’‘交’了出去,也难保史举人不会为难戏班,为今之计,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拒不承认窝藏了史举人要找的人,并且向史家示弱一番,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
打定主意,郝班主就哭丧着脸,似乎快要落下泪来一般,向史举人求饶:“史老爷,您就放过我们吧,‘富‘春’班’不过是个小戏班,我们到京城来讨口饭吃已是不易,求您了,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您要温翔,我们再不愿也都不敢反抗您,巴巴地把他留在史府,这会儿人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史举人举目四望,他现在所站的地方,不过是京城城东一个很普通的小院子,是底层人民‘混’饭吃的地方,一股骄傲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呵,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今儿个我十分不高兴,温翔那小子没搞到手,府邸还被一男一‘女’一匹马糟蹋得乌烟瘴气,这口气我一定要出!但是我现在找不着他们,想来想去,跟他们有点关系的,也就只有你们‘富‘春’班’了,所以,你说我不找你们出气,还能找谁去?还是说……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史举人一脸蛮横,温情和杜琨悄无声息地‘混’入史府,劫走了他看上的猎物不说,还教训了他一顿,这让一贯横行乡里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郝班主心一横,心中打定主意要护住温翔一行人,咬咬牙,**地回道:“没有,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意味深长地瞄了郝班主一眼,史举人摊摊手,装作无奈地讲:“那就没办法了,我如果今儿个不撒气,一定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所以……还得委屈你们‘富‘春’班’了。”
说罢,他转头向周围的护卫们,恶狠狠地命令道:“去把‘富‘春’班’的所有人都给我叫起来,别有什么顾忌,打坏的东西咱照价赔偿,不来的么,只要不打死,拖也要给我拖过来!”
“哟,山中无老虎,你这猴子也胆敢称大王了啊?”温情看不下去了,施施然站起来,站定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院子里的一干人等。
“是你!”
史举人微扬起头,眯缝起眼睛,‘阴’沉着脸‘色’看向不远处的屋顶。
屋顶上,温情怡然独立,而她的旁边,则坐着同样放松的杜琨。
许是觉得面对史家的追击太没有挑战‘性’了,杜琨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这会儿正翘了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是我没错,我又回来了,难道不欢迎吗?”风吹过,扬起温情的发丝,翩翩然似黑亮的瀑布,配上弯弯的细眉,和嫣红的薄‘唇’,一颦一笑都是动人的美。
“欢迎,欢迎,怎能不欢迎呢。”史举人‘阴’测测地讲,心里盘算着怎么将这两人骗下来,好好整治一番,以便挽回自己的颜面。
温情下颔向前微倾,不惹人注意地指了指史举人的方向,扬手做了个抛帽的动作。
杜琨立刻心领神会,在史举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指间准备了半晌的飞刀就出手了,“唰”的一声,没有伤到史举人,却将他的戴在头上的帽子给击落了。
“史举人,这算是咱们俩送你的一个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说罢,温情自己也捱不住了,朗声大笑起来。
大家本以为史举人戴着帽子是因为冬天的晚上冷,但帽子一落,众人立刻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史举人戴帽子是为了掩饰自己那畸形的头发。
在史家院子里,杜琨的一手暗器,削去了史举人的半边头发。
没了帽子之后,大家都看到了史举人的头顶现在是一片光秃秃,周边还残留了几缕长发,长短不一,看上去颇为好笑。
那些个史家的护卫们,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好笑,但笑声刚出,接触到史举人那能够杀死人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