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和碧梧都十分不情愿,但顾虑着温情所言,还是不甘心地让出了周渊见一侧的位置。
温情命小二寻来了一些干净的棉布,把银筷子的一头包裹起来,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棉签。然后用这棉签沾了水,一点一点地润湿周渊见干裂的‘唇’。
不多时,周渊见的嘴‘唇’开始湿润起来,而他也似乎好受了些,偶尔咂咂嘴。
伺候完周渊见喝水,温情丢了简易棉签,探手就去‘摸’他的脉搏。
脉搏虚弱而凌‘乱’,似乎时断时续,惊得温情陡然变了脸‘色’。
“你干什么?”紫桐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温情在替周渊见把脉,长手一甩,就将温情正在把脉的手臂给拨开了。
温情察觉到周渊见的脉搏不对劲,正一脸凝重地复又再把脉一次,突然就被打断了。
那紫桐丫鬟,看起来妖‘艳’无双,仿佛是一条美‘女’蛇,但手劲却不小,一掌劈下来正中温情的手腕处,刹那间就红了一片。
“我在替你家主子把脉,你没长眼睛看不见呐?”温情也不是什么圣母,明明是好心好意一片,却几次三番被人误解,又遭逢故人不识这样类似于在话本会出现的情节,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呢。
紫桐瞬间变身成一只护犊的母牛,手臂一伸,将虚弱的周渊见护在怀中,怒视着温情:“你这‘女’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打你一出现就没好事,趁姑‘奶’‘奶’发威之前,赶紧滚!我家少爷是何等的金贵,岂容你‘摸’来‘摸’去,看来看去!”
对于紫桐的无理取闹,温情索‘性’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伸手越过紫桐,揽过周渊见的手臂,再次将纤纤细指搭上去,为周渊见把脉。
“如果真为你家主子好,就别再胡闹了,他脉象奇特,忽强忽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温情冷冷地道,面容冷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紫桐还‘欲’和温情争辩些什么,却被碧梧拦了下来。
碧梧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温情的面前,态度和善地讲:“多谢这位姑娘的关心,我家公子自有大夫为他诊治,还请您放心。我们能不知道您和公子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公子说不认识您,那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好再招待您了,还请您自重。”
看起来碧梧比紫桐温柔许多,而且说话也似三月的‘春’风拂面,句句带上“您”这样恭敬的用词,但这语意却恰恰相反,不见温柔,反现杀机。
“你这是下逐客令了?”温情的眼眸直直地盯住周渊见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不减俊朗的脸,并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在碧梧身上,反而将了她一军,“你们是出‘门’没带脑子呢,还是听不懂人话,我方才已经说了,你家少爷脉象不妙,病情危急,你们不求着我救他,反而要赶我走?呵,难不成是诚心想看着他死掉才算甘心?”
说这话的时候,温情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既气又恨。
她气的是周渊见没能好好照顾自己,恨的是两三月之前还关系亲密的人,怎生就说不认识自己了。但尽管又气又恨,温情还是不忍看周渊见受苦,巴不得他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紫桐一‘门’心思把自家少爷当作神一般崇拜,北温情厉声数落了一通,自然十分不耐,她偷偷地瞄了一眼碧梧,见她对温情也是一副戒备模样,心中就有了底。
“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吧,这里由不得你放肆,你以为你谁呢!”紫桐眉头一皱,愤然出手,手臂用力推了一把温情。她本就是习过武的人,手劲不小,猛然一推就把温情推倒在地,头撞到桌子角,瞬间就肿了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