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尽管已经夜深了,但困扰心中多年的谜团即将得到开解,侯爷‘激’动万分,也顾不得挑剔时辰,便‘欲’往南山苑去。
离去之前,温情叫住了侯爷,将这次来的亩地一施施然托出:“若是侯爷回心转意了,还请去参加一回夫人的生日宴,法华寺并不远,别让夫人在二十年后依然寒心。”
温情简单地说了两句,便彬彬有礼地告辞走了,留下满腹心事的侯爷。
拔‘腿’就往南山苑去,果然老夫人已经深深地进入了睡梦之中,但如温情一样,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想了又想,侯爷也意识到了老夫人是其中的重要角‘色’,必定知道许多事情,就算有碧云的阻拦,他也顾不得了,不管不顾地闯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睡着,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一片嘈杂之声顿起,不耐烦地坐起来,正待询问一番身边的随‘侍’丫鬟,却见威宁侯推开卧房的‘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娘,当初家里以小悦的命威‘逼’我越简阳成亲,到底真相是什么,简阳是否知道小悦的存在?”侯爷一个箭步冲到老夫人的‘床’榻之前,瞪圆了眼睛注视着老夫人,急切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老夫人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一件衣裳在xiè_yī外面,咳嗽了两声,苍老的目光打量着威宁侯,沧桑地讲:“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起这个,没想到二十年后,你终于还是问了。罢了罢了,本来当初也是觉得瞒你一时就行了,也没想过要瞒你这一世。”
颓然地往后倒退了两步,侯爷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老夫人,仿佛面前的人不是生了他养了他的生身母亲,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喃喃地道:“这么说来,这其中真是有内情,并不像你们当初告诉我的那样,是迫于简阳的公主之威,你们不得不为之?”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人本意是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没想到今日却非要揭开这一层面纱。
“娘,简阳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对不对?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我和简阳成亲,让周家飞黄腾达对不对?”
侯爷越是问下去,就越是觉得心里一阵发凉,但真相就爱摆放在面前,他被‘蒙’蔽了二十年,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硬着头皮去获知。
在威宁侯失望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老夫人坦言道:“简阳是个好姑娘,成亲之后我向她坦白了这一切,可她知道你平生最为敬重我这个娘亲,不忍看到你因为小悦的事情与我反目,便硬生生将此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二十年来,哭了她啊,背着这罪名生活,连你的笑脸也甚少得到。”
说到此,老夫人也深觉不忍心,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但同时,老夫人心中也有疑‘惑’:“当年出此下策,便是因为知道你信任我,对我这个娘亲所说的话绝不会怀疑,怎的二十年后,你却又会翻出这一桩公案来呢?”
苦笑了一下,侯爷干脆狠狠地坐进了椅子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目光呆滞,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若不是今日有人来提醒我一番,我大概会误会简阳一辈子,娘,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