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形成了条件反‘射’,谢贵一看见温情的身影渐渐‘逼’近,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嘴巴里不断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拼命地往后退。-- *哈
“小贵,别怕,刚刚那个‘药’太苦,咱们就不喝它了,敷了‘药’你的病才会好。”温情放缓了语调,柔柔地一面安抚谢贵,一面缓缓靠近他。
谢屠夫递了个眼‘色’给谢贵,示意他不用害怕。
有谢屠夫在一旁,谢贵胆子也大了些,不再一个劲儿地往里退。
用木筷沾了些‘药’粉,再濡湿一点清水,温情就在谢屠夫的眼皮子底下,为谢贵敷‘药’。
细致地上好‘药’,温情退了老远,才‘抽’‘抽’鼻子,又讲:“为了让‘药’效更好地发挥,再给谢贵用热水沐浴一番吧,加速他体内的血液流动。”
许大夫听了,也连连称道,捋着胡须点头:“老夫怎地就没想到呢,即是要化解头颅内的淤血,热浴应当有效。”
许大夫只顾着分析温情治病方法的‘药’理,早忘记了谢贵是装疯卖傻,待想起的时候,自己赞同的话已经出了口。
出口的话,即如泼出去的水,没法再收回来,他略叹了叹气,复又安慰自己,就算没有生病,热浴也不会有什么损伤。
遣了小童去烧一大锅滚烫的热水,又隔出一间屋子来特意给谢贵沐浴,温情对周渊见眨眨眼睛,示意他等着看好戏。
半个时辰之后,谢贵已经坐进了宽大的木桶里,谢屠夫本‘欲’留守在那儿陪着自己的儿子,也被温情拉走了:“让小贵好好泡着吧,咱们都出去出去。”
拉走了众人不说,趁人不备,温情走在最后,还将屋子的‘门’给锁上了。
“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周渊见也故意落在后面,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不由笑着问道。
“鬼把戏?”温情撅嘴,细眉的尾端微微向上抬起,似乎有些不满,“你说什么呢,我这可是为了小贵的病好。”
说罢,自己也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回到大厅里,温情和周渊见倒是很能沉得住气,端坐于椅子里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缓缓地喝一口并不怎么好喝的茶,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可谢屠夫却受不了了,不知道房间中谢贵的情况怎么样了,满室的寂静只能加剧他心内的担忧和惶恐,屁股上如同燃烧着一团火,让他片刻都不能安静地坐下来,背着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
“谢老弟诶,你可别再走过来走过去了,老夫的眼睛都快被你给晃‘花’了。”许大夫年纪稍大,不由叫苦不迭。
谢屠夫气结,闷声闷气地讲:“小贵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正说着,忽听得屋子里传出些声响,谢屠夫一个箭步就奔了过去,大力地推‘门’却发现推不开:“这‘门’怎么锁了?”
许大夫比谢屠夫稍慢了一步,瞅了瞅锁的严严实实的‘门’锁,也纳闷道:“走的时候,锁明明是挂在‘门’把上的,没有锁上啊……”
“是我锁的,这热浴非得泡大半个时辰才行,关上‘门’水也不容易冷,又能让小贵安心泡着,何乐而不为呢?”温情狡黠的一笑,手里捏着一把钥匙,却没有要拿给谢屠夫的意思。
隐隐约约能听到‘门’后传来一阵挠‘门’的声音,间或还有细弱的呻‘吟’声,谢屠夫急忙竖起耳朵凑过去,像一只硕大的蜘蛛,死死地趴在‘门’上。
“喂,你又做了什么?”周渊见悄无声息地站在温情背后,小声问道。
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声,倒把温情吓了一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去,瞅着‘门’口,淡淡地讲:“其实我还真没做什么,不过是之前熬‘药’剩下的‘药’材,磨成粉给他外敷了,顺便呢再拖进热水里泡泡,让那股‘药’粉的味道更快地散发出来……唉,其实归根结底,我还真是为谢贵好呢。”
周渊见脑筋一转,很快就明白了。
‘药’粉不比熬制成汁的‘药’水,涂抹上去之后需要一个挥发的过程,那股难闻的味道才会缓缓地弥漫。温情将谢贵骗进密闭的屋子里,把‘门’一关,待‘药’效出来,满屋子难闻的‘药’味,想想就够谢贵受得了。
“爹爹,好难闻的味道,我要吐了……”屋子里传出谢贵虚弱的声音。
周渊见也听见了,嘴角上扬,看来小孩子有点耐不住了。
“温情,还不开‘门’?”谢屠夫厉声朝温情吼道,而后立刻又转过头去,放柔了声音安慰儿子:“小贵,你等等啊,爹爹马上就开‘门’,没事的,再撑一下。”
眼见着谢屠夫已经暴怒了,但温情走上前去,却一点也没有惧怕的神‘色’,她心里知道,周渊见会护得自己周全,心里也就觉得踏实了不少:“这‘药’虽然难闻,可是对谢贵的病却是极有好处的,刚刚开始闻这种味道,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他这病要化去头颅中的淤血,起码要外敷两个月,坚持一下,迟早也是必须习惯的。”
谢屠夫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了,瞪着温情,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般,语气恶劣:“我不想听你那些个长篇大论,快点把‘门’打开,没听见小贵都吐了吗?”
他的话音还未落,屋子里头就传出一阵呕吐的声音,还有虚弱地捶‘门’声。
温情撇撇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批驳谢屠夫:“谢大叔,谢贵现在神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