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映雪和夜寒蝉又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回到了无聊院。
他现在时间很紧迫,不知道哪一天唐霸道那厮会霸道而来。
断水九刀他才画出三刀,还有六刀。
那些刀法虽然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演绎了无数次,但要真画出来却并没那么容易。
还是境界的问题,他对刀意的理解完全没有问题。
“其实,就算你画出了断水九刀,也还是挡不住唐霸道的方天画戟。”夜寒蝉看着西门映雪说道。
“我没有想挡住,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就行,起码,得给皇城里的那些圣阶反应的时间。”西门映雪淡淡的说道。
“那些圣阶会为你出手?”夜寒蝉有些疑惑的问道。
西门映雪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没有人愿意我死在上京,爷爷既然已经和承天皇帝见过面了,那么自然也就将我的安全交到了皇城手里。别的人我不知道,起码我那丈母娘不希望我就这么死了。”
“你不是有不死神碑吗?”
“那玩意儿,是最后的底牌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你什么时候会用天衍四剑和断水九刀的?我的意思是不用画,而是用真的刀和剑。”
西门映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我想尝试一下行不行,却没想到就真的使出来了万物生,于是,我觉得应该都可以使出来,就真的使出来了。”
夜寒蝉无比震惊,他一直看着西门映雪,一息过后才又问道:“你此前,真的没有练过刀和剑?”
西门映雪点了点头:“我真没练过,不过,我在识海里练过,练过无数次。”
夜寒蝉这才恍然大悟,西门映雪既然能够把这些剑招刀法入符,那自然是对这些剑招刀法的意有极为深刻的了解。
他早已在识海里练了千万遍,到了手上,便可信手拈来。
“既然你已经能够用出来,那还画画干什么?”夜寒蝉又问道。
西门映雪叹了口气说道:“哎,天衍四剑我应该可以出完四剑,但也最多出四剑。断水九刀,我能出四刀,便已是极限。那画却可以画很多,打起架来用着更方便。”
这便是符道和剑道的最大区别,没事就可以画,只要有灵气和神魂支持,想画多少就可以画多少。
在一场实力相当的战斗中,如果修符的修炼者准备充分,就算耗,也可以耗死修剑的修炼者。
但符道太难,这天下就一个画仙吴道子,所以符道的强大优势并不为大家所理解。
两人没有再说,西门映雪开始凝神准备画画,夜寒蝉没有去修炼,又坐在旁边看西门映雪画画。
接下来,西门映雪要画的是潇湘雨。
西门映雪闭目沉思足足十息,这一刀又在识海演绎数次,他便提笔。
笔落于纸上,便见淅沥小雨。
江南六月入梅雨,湿了黄泥,青了古道,也歇了蝉鸣。
有花儿在梅雨中盛开,有马蹄声滴答滴答在长满苔藓的古道上传来。
当年,他们便是在这里相遇。
相遇在淅沥小雨里。
那场小雨便下在了心里,从来未曾淡去。
他们在小雨中执手,默默无语,却面带笑意。
那是一场极为美丽的邂逅,那一瞬间他便觉得要用一生去珍惜。
如今他又来了江南,也有一场小雨,却不再是当年那场小雨。
曾经在那场小雨中的约定,已随东风破去,就在那弹奏的琵琶声里。
他抬起头,满脸悲伤,那小雨却豁然变大,仿佛苍天也感觉到了那份悲凉,于是,便成了暴雨。
他满脸是雨,迷了他的眼,便看见那雨中站着的女子。
一刀从暴雨中而来,向那雨中的女子而去。
你心已去,为何又出现在我眼里?
那一刀无限悲愤,却不知为何偏偏没有斩向那雨中的女子,却斩去了她头上的那方风雨。
那个身影渐渐淡去,那个地方没有一滴雨。
他用刀为她挡住了风雨。
她叫潇湘。
他们在小雨里相遇。
西门映雪收笔,便瘫软在了地上。
夜寒蝉大惊,赶紧将西门映雪扶到躺椅上,又跑去拧来一把湿毛巾,很是细致的给西门映雪擦了擦汗。
夜寒蝉从来未曾做过这种事情,但他现在非常愿意做这种事情。
因为那幅画太美,因为西门映雪太天才。
“没事儿,我躺一下就好,你不用理我。我睡会儿,两个时辰叫醒我。”西门映雪有气无力的说道,便真的就睡着了。
夜寒蝉坐在桌前拿着那幅画看得无比仔细,无比凝重。
他完全不明白西门映雪是如何用那只怪异的笔在纸上画出这幅画的。
因为那些画中的线条一直跟着他笔在变化,随着那些画所要表达的意境而变化。
他没见过吴道子画符,他也不知道符究竟是不是这样画的,但他却知道西门映雪的画无比生动,特别是他从西门映雪落笔开始就很认真的看着,便看见了那些不断变化的线条,也看懂了一些那些线条所要讲诉的故事。
那个人儿曾经在纸上浮现,却在那一刀斩断风雨之后又渐渐淡去,如果现在来看这幅画,根本不可能看出那处空白地曾经有一个人儿。
这便是藏意,有的意表达在画上,有的意隐藏在画里。
西门映雪在半下午醒来,两人简单用过午饭便又坐在了凉亭里。
“那个女子是谁?”夜寒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