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熬的汤效果极好,沐夕瑶一觉睡的很安稳,起床之后,月修伺候她洗漱,挽起了发髻。
铜镜之中,沐夕瑶的气色比起往日红润几分,脸色红疹暂时全部消退了。
月修替沐夕瑶把脉之后,为她调了几幅安胎的药,月修将药放在沐夕瑶面前的时候,她面色皱起,长舒了一口气,“月修,我能不喝么?”
她摇了摇头,脸色沉凝,“师叔,怀胎前三月需要格外的谨慎,眼看着就要满三月,师叔一定要注意,昨天失血过多,对胎儿很不好。这些药对调理身子极好,师叔还是喝下吧。”
见月修费心熬得药,她也不再推辞,喝药沐夕瑶有个技巧,憋着气息,一口而下。
全然不知味,却早已入肠。
喝完了药,沐夕瑶换了一身浅紫色的绫罗杉,月修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道,“师叔是要出门吗?现在城中戒严,师叔还是安心待在客栈疗伤比较好。”
“我想去看看玲儿和流雪,不知道她们的情况怎么样,月丽可有来信?”她简单的整了整衣裳,褪去了疱疹,整个人都觉得焕然一新。
终于出门不用遮蔽着自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谁想月修却从一旁的盒子上取下了一件宽厚的斗篷,连帽斗篷,一件浅紫色很厚实的披帛。
月修小心翼翼的将斗篷披在了沐夕瑶的肩头,并系好了带子,披帛围着,遮住了半张脸,斗篷的帽子很宽大,正好戴在头上,帽檐遮住了双目。
瞬间沐夕瑶就懂了,月修俨然是要把自己乔装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怪人。
想至此,她苦涩的笑了,现在玲珑珠暴露,自己出门会被各种人盯上,想要完整的保护好自己,必然要加强防备。
“师叔,现在天冷了,穿厚些,别受了风寒。月丽昨个还来信了,说玲儿和流雪比起之前情绪已经安定了很多,流雪恢复的很快,不过玲儿因为受到惊吓,一时半会情况还是不太好。”
玲儿和流雪被救出,沐夕瑶一直忙碌着如何救出百里溪的事情,现在才想起玲儿和流雪,心中不免多了积分愧疚和歉意。
出了房间,沐夕瑶迎面就见站在楼梯口上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衫的林落,今日的林落换了衣裳,多了几分豪气。
少年的木广州透着几分欢愉,上前就欣喜不已,“师父,早上好。”
抬眸望了望天色,已经临近中午,她不免满头黑线,小声道,“你是在嘲笑我起的晚?昨天在汤里你到底加了什么?害的我睡到了现在?”
“就加了百合和酸枣仁,这两味炖汤可以镇静安神,益精养血。今日师父的气色比起昨日果然好了许多,我打算一会就去集市上再买些乌鸡,给师父炖汤喝。”
林落只是站在楼梯口,却没有要靠近的意思,言语之中决绝而坚定,眸子里透着几分怯意。
昨天的时候,沐夕瑶一直喊着让自己离开,林落也曾经犹豫过,可是离开他又能去那。
爹娘已经死了,他无依无靠,男子汉大丈夫,他一直不忘自己的初衷。
就算沐夕瑶各种赶着自己离开,他也绝对不会离开。
“对了,你怎么还不走?住在客栈是要收房钱的,你还有钱么?”沐夕瑶好似猜出了林落刻意的不安,她忍不住开口道。
不是她不愿意留,而是林落手无缚鸡之力,留在身边对林落来说是危险。
虽不是她杀了他的爹娘,他的爹娘终究是因她而死。
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不安,越是看见林落,她越是愧疚。
林落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他立在楼梯口攥紧着衣袖,抿着唇眸子里坚定不已,良久之后他沉声道,“我不走,就是不走,除非你们把我杀了,不然我死也不走。师父走哪,我就跟那,我要保护师父。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言罢,沐夕瑶竟是无言以对,眼眶泛着腥红,透着几分无奈。
她叹了一口气,走近了林落,他不过是一个少年,却有着这般的执念。只是沐夕瑶总是不明白,林落在柳巷虽然是刻意找到了自己,但究竟是没有过多的牵涉,为什么林落一定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见他不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月修离开出了客栈。
林落一直追了出来,抢在月修之前,赶着马车,“师姐,我来赶马车。”
“不用。”
“用。”
“走开。”
“不走。”
月修无奈,究竟是抵不过林落的死缠烂打,只好罢休。
沿街在一家铺子面前沐夕瑶喊住了车子,下车与月修亲自去了铺子,望着铺子,月修不解,“师叔是需要买衣裳?”
“天冷了,我想给玲儿和流雪添点衣裳。”
进了铺子,沐夕瑶与月修一同看了好几件,沐夕瑶对两个丫鬟的尺寸很了解,很快就挑了几身衣裳,回头又指着一块很漂亮的布料,对着月修道,“那件如何?”
“挺好。”月修素来穿衣颜色很素,都是青蓝色的衣裳,很少穿其他的衣裳,沐夕瑶从进店就看见了那套。不论从气色和样子,都觉得很适合月修。
又是最后拿了两套男装,一块黑色的布料,一块月牙白的布料。
月修忍不住反问,“师叔,你买男子的衣裳是要?”
“小五和林落,你说这两套衣裳,他们会选那个颜色?”沐夕瑶含笑将那些都放在了铺子的老板那里。又见了一套深绿色的衣袍,想了想,便也一并拿了。那件单独让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