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和云舞走过去,,那几个关东汉子一下就认出了他们。
一路同行,他们并不知道慕容笙和云舞的身份,只晓得两人的名字。
本来有缘再见,也件高兴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可高兴不起来。
领头的,大家叫他庆哥,勉强把恼丧收了起来,对慕容笙和云舞施了个礼。
“慕容先生,慕容夫人。”
慕容笙微微颔首一笑,云舞也回了个礼。
那个王掌柜的,急着谈成这笔生意,于是对云舞作揖:“先生夫人,我们这在做买卖呢,你们若是认识叙旧,不妨等会儿。”
云舞一挑眼,寡淡的扫了他一眼。
“我也是来做买卖的,不可以吗?”
王掌柜的一怔。
进来这两人,女的一身绫罗绸缎,男的腰间的佩玉又是上乘的鸡血玉,一看就是有钱主儿,他顿时有些慌,怕这单生意给抢走了。
“这,这总该有个先来后到。”
“做生意又不是上茅房,先到的就能先上,做生意好比娶媳妇,这得两厢情愿,才能和气美满,庆大哥,你说是吗?”
云舞挑眉,冷笑。
一听云舞是偏帮着自己的,庆哥也是个有些傲骨的人:“夫人,你若是想要,我这一车子的皮毛,都按照刚刚王掌柜给的价钱给你。”
王掌柜脸色涨红:“庆老板,你这不是不守信用吗?这一车皮毛可是我预订的。”
“不讲信用的是你们王记布庄,说好的价钱,砍了一半,哪里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王老板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那还不是你们的皮子差,往年的皮子,我克扣过你们价钱了吗?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花几千两银子买你几车烂皮,我还要不要吃饭了?”
“你……”
庆哥被气的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了肩膀,没见怎么用力,就坐会到了椅子上。
慕容笙轻笑:“庆兄稍安勿躁。”
庆哥一时愣住,见上的力道,已经松开。
他心中却暗暗吃惊,这是高手啊。
这内力,他有几分武功,但是要过起招来,一招就会被对方拿下拉。
看向那张微微含笑的面孔,他心里忽然变得十分有底,烦躁和郁闷,也都平息下来。
“先生,请你务必帮帮我们。”
慕容笙嘴角微微一勾,笑的让人心安。
抬头,他看向王掌柜,温文尔雅的开了口。
“王掌柜的经营的王记布庄,我也略有耳闻,是京城之中,开了十多年的老店了。王掌柜的对丝缎,布匹,锦帛,棉麻,皮毛,想必是十分精通,能让王掌柜说差的皮毛,那想来质量是真的不好。”
庆哥一怔。
这,这夫妻,该不是和王掌柜来演一出戏,让他误以为是来帮他的,其实是想把价钱来压的更低的吧。
王掌柜也看不明白了这两人的立场,不过这句话,恰中了他的下怀,他顿然做了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可不是?这位先生有眼光,我王某人别的不敢说,对我店里经营的东西,可都是了如指掌,这次他们送来的皮毛,真的差强人意,而且我要的是羊羔毛,还夹杂了很多狐狸毛,獭兔毛,野狗毛,这算个什么事,想滥竽充数吗?”
“王掌柜的,我们说了那些你不想要可以拣出来,倒是你,非要用统一价钱收购所有的皮毛,如果我们分开来,你就全部货都不要了。你根本是看上了那一箱子水貂和紫貂,那箱子,都顶过十箱羊羔毛,更别说其余四箱杂毛了,你分明占我们便宜,还压我们价钱,怎么成你有理了?”
站在庆哥身后的一个年轻汉子,气急败坏的嚷起来。
慕容笙还是那淡淡如一抹清风的笑容:“这位小兄,莫急躁。——王掌柜的,你王记布庄名声在外,做的多是士大夫家的生意,每件衣服,质量上乘,做工精细,从选料,浆染,缝纫,绣花,都用的是最好的,是吗?”
王掌柜的聪明之人,忽然觉得自己上了个套。
云舞也顿时明白了慕容笙的用意,这人,真是的,说不帮不帮,怎么不动声色的,就帮了呢。
她笑的春风得意,走到王掌柜面前。
“王记招牌打的这么响,出品必是精品,王掌柜的进一堆差强人意的皮毛,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这当真是个套。
王掌柜的脸色憋的通红:“你们夫妻,一唱一和的,是何居心,有本事,你们把他们所有皮毛都买了去啊。”
王掌柜可不认为云舞真是来和自己抢生意的。
虽然她一进门就说她是来做买卖的时候,他确实有过一瞬的紧张和担忧。
不过后来一想,他们和庆老板一早认识,要做生意这生意早做成了。
而且,这男的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儒雅fēng_liú,女的聪慧灵动,一颦一笑之间也不沾生意人的精明和干练。
根本不可能是生意人。
他们只是在帮庆老板而已。
他就不信,他们真能出钱把所有的皮毛都买下。
然而,他错了。
云舞一沓银票,甩的大方。
看着王掌柜,笑的傲慢:“这点本事,我们夫妻还是有的,慕容笙,你不介意我这么烧你的钱吧。”
“我说过,你愿意,想买什么买什么。”
云舞嘻嘻一笑,拿着银票走到王掌柜面前,故意那么一甩:“本姑娘别的没有,就有个有钱的男人,你们商会欺负人没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