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彦钦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为了守护皇兄的疆土而战,等到某天年幼的太子堪当重任,他便一人一骑,去寻找当年沐阳河畔那袅袅身影。
可是人生最大的特点,便是那无法掌控的意外和变数。花彦钦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重生,更想不到被自己当作重生原因而视为眼中钉的人,竟然一天天将自己的心越拉越倾斜。
而那眼中钉带给他的莫名熟悉感和每次稍纵即逝的模糊回忆,让花彦钦百般纠结,又无可奈何。
花彦钦神色凝重的靠坐在床头,身旁的颜月夕呼吸渐沉,看着她依旧微蹙的眉头,花彦钦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抚,直到那猫儿般的女子眉心舒展,他才缓缓将手放下。
只是花彦钦刚把手放下,颜月夕便蹭啊蹭的依偎了过来,直至脸颊贴到花彦钦的手背上,才仿佛心满意足般的微叹一声。
天边渐渐泛白,一夜无梦的颜月夕缓缓睁开了眼,刚要打个呵欠,却被近在咫尺的花彦钦吓得生生憋了回去。
颜月夕捂着嘴,试图悄悄往后缩一缩,可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蜷在花彦钦怀中,甚至连腿都毫无形象的搭在花彦钦身上。
颜月夕忙将腿收回,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可没挪两下,却整个人又被花彦钦一把揽了回去。颜月夕重新回到花彦钦怀中,尚未反应过来,额头便被花彦钦轻点一下。
颜月夕错愕的看着花彦钦,暗想是不是天亮了花彦钦的毒性又恢复了,花彦钦却睁开眼,满是宠溺的看着颜月夕,用微哑的嗓音轻语道:“这么早就醒了?乖,再躺会儿吧。”
花彦钦边说边顺手将被颜月夕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将颜月夕往怀里紧了紧,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微微起身在颜月夕嘴上轻轻碰了碰,又仿佛不甘心一般,厮磨了片刻,才重新躺好,过了不一会儿,早已面红耳赤的颜月夕发现,花彦钦居然有又睡着了。
颜月夕的内心在咆哮,这叫什么事儿?花样占便宜吗?花彦钦这大sè_láng,问过自己了吗?而且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如此流畅,仿佛做过很多遍似的,他都跟多少人做过?他把我颜月夕当成谁了?
颜月夕越想越别扭,可是猛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想得有点偏了?她迟早都要离开花彦钦,想这么多合适吗?
虽然颜月夕不得不承认,被花彦钦这么抱着,这么温柔的对待着,她狂跳的心脏已经表明,她对这个人大概不止是一点点动心,可是让她就这样死心塌地的在这王府里生活下去,颜月夕却并未做好准备。
颜月夕在胡思乱想中又渐渐睡去,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花彦钦的身影,颜月夕刚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刚睡醒的样子还是不太适合见人的,可是猛然想起,万一花彦钦毒性发作了,这么跑出去就麻烦了。
于是颜月夕忙喊了一声绣心,便从床上翻身起来,准备穿衣服。
绣心听到颜月夕略带紧张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忙小跑着进来问:“怎么了,怎么了,王妃?”
“你见着花彦钦了没有?”颜月夕抬头看着一眼绣心问道。
绣心捂着嘴吃吃的笑着说:“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王妃惦记王爷了,这大清早,吓我一跳。王妃别着急,王爷在外间坐着呢!”
颜月夕看着绣心揶揄的笑容,开口道:“绣心你学坏了啊,这哪儿跟哪儿啊,这不是,花彦钦傻了么,万一他有个好歹,我们不也得跟着倒霉,你说是吧?”
绣心忙点了点头说:“王妃说的对,说得对。”
颜月夕看着绣心点头如捣蒜,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知道花彦钦没有乱跑,颜月夕便也安心了,收拾妥当后,颜月夕来到了外间。
花彦钦正端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神情微微凝重,桌上摆好的早膳一口都没动。
绣心见颜月夕神情困惑,悄悄贴到颜月夕耳边说:“王爷刚起的时候,我看着似乎都不像昨日那般了,好像都恢复正常了似的。可等换了衣服收拾完了,就喝了杯茶的功夫,人好像就不大对劲了。已经这么着坐了好一会儿,谁说话他都不理睬。”
颜月夕狐疑的看着花彦钦,暗想这药的毒性还真是诡异,白天就发作了,晚上就好了,发作的时候每天的症状还都不一样,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颜月夕一路看着花彦钦走到桌边,花彦钦都仿佛跟个蜡像一样,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颜月夕故意弄出点声响坐到花彦钦旁边,花彦钦连眼睛都不曾斜一下。
“王爷,花彦钦,小宝儿,你不吃点儿吗?”颜月夕试探着开口道。
可无论是哪个称呼,花彦钦仿佛都没有任何反应。再过一会儿宫里的人就要来了,颜月夕心想如果那个堂大夫能解毒的话,花彦钦势必是要喝药的,这空腹喝药会不舒服吧?
颜月夕心里琢磨着,手却已经将绣心刚端到她面前的,专门给她熬的山药瘦肉粥端了起来,她端着粥起身,对花彦钦说:“也不知道你今天又是什么症状,还认得不认得我,过会儿宫里那帮人就来了,你多少吃点,省的一会儿空着肚子吃药难受。”
颜月夕说完,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花彦钦嘴边,花彦钦这时才看向颜月夕,看了好一会儿,颜月夕觉得自己举着的手都要酸了,花彦钦终于张开了嘴。
“那,我的chù_nǚ喂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