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怀疑这个看起来正义浩然的男人,其实是个资深的武侠不然那打架的场面,他为什么描述的跟说故事一样?
那男人还在继续。
“好家伙,你这个弟弟可是厉害得很啊。其中一个小子报了警,我去之后,这小子还在打个不停。一个人对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当时我们喝令制止他,他倒是好,压根跟没听到一样,照打不误。要不是后来被我们制住了,不然还得追究他不听劝的责任。”
那一脸正气的男人说道。
盛夏抽了抽嘴角,她听到这里,哦了一声,然后那男人便安静下来,盛夏的视线从盛名身上转移过来,看向那个男人,“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然要追究他不听劝的责任。”
“前面一句?”
男人不解盛夏问这个做什么,有点不耐烦,眉头一皱,两条眉毛几乎呈现一字型,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有耐心的男人。
“要不是后来被我们制住了。”
“再前面呢?”
“我说你这女人问这个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的,就直接说了吧?”那中年男人想了一会儿,直接问她。
盛夏哼了一声,走到盛名跟前,抬起他的脸看了一眼,盛名的嘴角有着一片淤青,甚至还渗出了一点血迹,她刚才弯起来的嘴角不自觉的下压了。
“痛么?”她先问盛名。
盛名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奈何盛夏在他心目中的威信仍旧存在,不敢忤逆她,只是点点头,“还好。”
盛夏笑了,捏着他的下巴,用手指戳了戳他那嘴角的一片血迹,只见盛名眯了眯眼,跐的一声吸了口冷气。盛夏又笑了,“这还叫还好。”
盛名抿了抿唇,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有点疼。”
“他说的是真的么?”
“嗯?”盛名不解,眨眨眼睛。
“他刚才说的,他们敢去的时候有三个人在打你,他们喊你停下来,你没听是么?
“……”盛名沉默了下来,盛夏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瞪了他一眼,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是还是不是?”
“是……”
“……”盛夏白他一眼,这个时候,在身后看着她和盛名互动的那个中年男人有点沉不住气了,主要是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看起来不好怎么说话的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盛名的家长,没什么问题的话,来这里把字签了,然后再交两千块钱的罚款,然后你就可以把他带走了。回到家里的话,好好教育一下现在的孩子,打架这么猛,迟早要出事的。”那男人似乎还带上了语重心长的语气,盛夏听着只觉得好笑不已。
她忽然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倒是一直注视着她。
只是盛夏转头转的太突然了,转过来的那一瞬间眼神也太冷了,冷的就连是做了十几年警察的他,都免不了被她刚才的那个眼神吓到,于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和她对视一眼之后,愣了两秒钟,才摇了摇头。
而盛夏已经开口说话。
“我为什么要教育我的弟弟?你刚才说什么要怪他的不听劝?我就想笑了,当时你敢去的时候,看到那三个人围着打我弟弟盛名,为什么首先要劝阻我的弟弟?恩?难道我的弟弟不是被打的那个弱者吗?为什么不是先劝服那三个人。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对方三个人不打他,他还是会冲上去跟人拼命吧?”
“……”那中年男人被她这么一说,回不过神来。于是盛夏又来了第二段话。
“所以说,你这个责怪他不听劝的罪名是根本不成立的。我也不会去听。再者说了,就算是我的弟弟盛名打赢了那三个人,也属于正当防卫,难不成要他站在那里不还手一动不动的等着那三个人揍他么?
他打架厉害,那是他的本事。
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打架厉害,只是正当防卫打赢了那几个想要欺负他的人,就觉得他是错误的。”
“同志,判断谁对谁错,是要知道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不是谁弱谁有理。”
“要是按照你这么一个判断对错的方法,我是不是可以告你玩忽职守,判案草率,一点都不尊重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制服?恩?同志?”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整个办公室里回荡着的都是盛夏的声音,清晰、清冷、带着一点点的凉意和那漫不经心的轻蔑。
那个中年男人更是有点吃惊。
讲真的,他们在场的有几个是不认识盛夏的呢?
当时看到新闻,就觉得盛夏这种女人最适合的职业应该就是花瓶吧?
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应该是没有头脑,几乎说是一无是处的。
今天在得知盛名的家人就是盛夏时候,所有人都想着这次可以近距离的看一下这个花瓶。
可是谁又能够料到,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个花瓶的智商这么高?
为什么她这么一段话说的毫无破绽,无懈可击,让他们一群人哑口无言。
说好的只是花瓶呢?
盛夏笑了笑,“至于怎么教育他,那是我的事情。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会告诉他,下手狠一点,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
“……”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一直因为自己打架而感到对不起盛夏,让盛夏失望的盛名。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脸,却看到盛夏继续开口,“罚款两千是吧?在这里,是要在这里签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