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回到别墅,打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道人影时,林诗画惊讶的叫了句爸。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她没有想到父亲居然还没有睡。
李经略同样也有意外,开口叫了声林叔。
“回来了。”
听到动静,林建业从手中的报纸上抬起头,笑着朝两人点点头。
林诗画和李经略一同走了过去,坐在林建业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道:“爸,这么晚你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里,莫非明天不用上班吗?”
林建业慈祥的看着她,将手中的财经报放在茶几上,笑道:“我闺女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睡得着?”
林诗画螓首依偎在父亲并不算多么宽阔的肩头,柔柔道:“爸,你真好。”
林建业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李经略惭愧的开口道:“林叔,因为我害的诗画和你担心了……”
“你没有错。”
林建业笑着挥手打断了他,“这件事我听诗画说了,你做的很对,如果你袖手旁观坐视那个女孩被人侮辱的话,那才会让我失望。”
言罢,林建业从李经略身上收回目光,扭头看向依恋自己的宝贝闺女,慈爱道:“诗画,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上楼去休息吧,女孩子熬夜不好,小心提起变成黄脸婆以后嫁不出去了。”
“你女儿我天生丽质,怎么可能会没人要?!”
林诗画傲娇的说了句,但看出父亲似乎与李经略有话要谈,很善解人意顺从站起身,“爸,那我先上楼休息了。”言罢,她又看了眼李经略,出人意料的道了句:“晚安。”然后便朝楼上走去。
林建业哑然,看着女孩日渐出落靓丽的背影,唏嘘道:“看来我的掌上明珠是真的长大了。”
李经略揉了揉鼻头,轻笑不语。
待林诗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后,林建业才收回目光,看向李经略道:“今晚咱们叔侄喝两杯?”
知道林建业今晚等到现在肯定是对自己有话说,李经略点点头,主动起身从酒柜中取出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然后走回来给自己和林建业倒上,将酒杯递到林建业的手中,“林叔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建业抿了口酒,似笑非笑道:“真的吗?”
李经略喝了口酒,平静的和林建业对视。
“你能告诉我,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吗?董昆手下的那些人我清楚,那都是道上身经百战的亡命之徒,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就算是以一打十,那都是了不得的高手了,更别提一打八十。经略,你这份身手,实在是强悍呐,甚至强悍到让人恐惧。即使放眼全国,能够和你比肩的,恐怕也不过五指之数吧?”
林建业端着酒杯,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经略,一股长期居于高位而养成的气势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
“我知道你的家世,既然采薇将你送到我这里,说明相信我。我既然将你收下,也说明我对你没有任何怀疑,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不要有所顾忌,我希望,今晚我们能够坦诚相待。”
当时看到李经略力挫自己收下的第一王牌向坤,林建业就狠狠震惊了一把,可是时至今日听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撂翻了董昆手下的近百号骨干精英,他这才知道这小子之前一直在藏拙。
甚至,很有可能到现在李经略都没有展现出全部的实力。
看不到底牌的人是最让人忌惮的,无论这个人是敌人还是朋友。
此刻坐在自己面前这个沉稳镇定的年轻人城府之深,实力之叵测,背景之神秘,让林建业现在情不自禁心生惊悸。
在如今这个权势为道资本为王的年代,个人的武力值所起的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如果这份武力值强到了一定境界,不是不可能打破桎梏。
就好比,如果李经略哪天对他起了杀心,连八十号人都没有抵抗之力,那他拿什么去抵挡?
林建业原先认为这个年轻的背景复杂点,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哪里是一个落魄的豪门弃子,明显是一条韬光养晦潜伏在渊的蛟龙!
林建业紧紧注视着李经略,眉宇凝重,头一次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出一缕忌惮。
李经略面不改色,低头把玩着高脚杯,嘴上轻声道:“林叔,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现在还不适合。想必林叔也很清楚,无知往往是福,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李经略抬眸,一双幽深的眸子和林建业对视,“林叔只需要知道,我对林叔,对诗画,对林家,都没有一点一滴的恶意,对于这点,我可以拿我经略这个名发誓,如果林叔仍然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林建业一怔,对于这个青年的家世,他很是了解,经略这个名,是那个现在让人想起来都心生遗憾的女人取得,如果说这个孩子对他的姓氏李没有任何感情,但他的母亲,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承受之重,他不可能随意拿这个来开玩笑。
“看来,是我着相了。”
林建业释然一笑,拧紧的眉宇舒展开来,“经略,你不要怪林叔多心,只是如今世风不古,人心叵测,就算是自己的亲人,都不可以随意相信。你的实力如此卓绝,让人难以不多想啊。”
李经略点点头,轻笑道:“可以理解。不管我以前是谁,是什么身份,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