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他最近表现这么好,下午我去找客户商谈时,就带上了他,希望他能跟着长点儿经验。
跟客户谈完,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我请徒弟在客户楼下的快餐厅吃了晚饭,然后打发他回家休息了。自己却返回公司,又加了会儿班。这么一弄,回家比昨天还要晚一些。
一进家门,安静得很。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半染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啊,终于摆脱粘人的泡泡糖了,还是别人嚼过的。
换了鞋,甩着包,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一开门,我石化了。
阴魂不散的泡泡不仅没走,仍在我的房间里疯狂上网,穿着我的粉红色毛巾袜不说,头上还戴了一顶帽子。房东送我的,被我藏到柜子底的惊魂棒球帽!
泡泡听到开门声,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咪姑,你回来了。”
我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气血两亏,珍藏的秘密竟然被这个大喇叭给洞悉了,现在八成已经上了八卦版头条:才华横溢剽悍神秘的奇女子哟,你如此痴迷英俊多金房东为哪般!
我扶着门框,欲哭无泪地使尽浑身的力气,叫半染。但我发出的声音却极度微弱。
半染却是听到了,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扶着我安慰道:“大咪姑,节哀。”
我刷地甩开半染的手,不可置信道:“你,你也有份儿?”
半染低下头不看我,喃喃道:“为了八卦大业,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悲怆地摇头,这屋子是没法待了,“姓啊……”我颤声招呼我的男宠,打算带他流亡天涯。
“你妈贵姓”摆弄着胸前的绢花,讪讪走到我面前:“姑……”
我一个巴掌扇过去,男宠伶俐地躲开了。 半染上来拦劝我:“别打它,它也是迫不得已才说出藏盒子的地方的。”
“王八蛋泡儿给它用刑了?”我不可置信道。
“没那么费劲。”凌迟一万遍都不解恨的泡泡再度抬起头来说,“我就是在它面前luǒ_tǐ了一下下而已。”
“你妈贵姓”顿时情绪崩溃,号啕大哭道:“你是不知道哇,这也太吓兽啦!先祖啊,请带弟子走吧!”
我抱过男宠,哽咽抚摸道:“姓啊,我不怪你,你受苦了。”
好不容易等“你妈贵姓”情绪稳定下来,不再挣扎着以头抢地,我冷冷问半染:“你背叛我到什么程度?”
半染低头拽着衣角,实话道:“我发誓,他只给我看了那封信。”
“好。”我点点头,把男宠交到她怀里,道,“我原谅你俩了。现在你们给我回房间好好待着,这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出来,听清楚了吗?”
半染接过“你妈贵姓”,俩人一起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你想干啥呀,你别乱来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今晚死的那个肯定不是我。”我一边安慰,一边把她们送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我跟不共戴天泡儿了。我把房门反锁,把写字台拖过去堵住房门,然后一屁股蹦了上去,倚门而坐,双手抱在胸前,以复仇者的犀利眼神冷冷扫视坐在床上的敌人。
泡泡把电脑从腿上挪开,气定神闲地看着我。
我现在一看他的脸,就忍不住想撬开化学实验室的门,恨不得用硫酸给他洗个淋浴澡才解恨。
“你把帽子摘下来!”我啐道,“是你的吗?你就戴,要不要脸了?”
泡泡阴阳怪气道:“哟,恼羞成怒了呢。您这剧团演什么戏呢?‘基督山泼妇恩仇记’?”
“想死又没有勇气自杀你就跟我直说。”我冷笑道,“你大咪姑帮你这个忙,保证让你死的既没有痛苦,又能留下‘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江湖美名。”
“威胁我是吗?”泡泡冷笑道,“你以为我梁泡泡是吓大的吗?有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呀,你昨天要不是反应那么激烈,我也不会怀疑你藏着惊天大秘密。”
“嗯。”我赞许道,“恶人先告状的头儿开得挺专业。”
泡泡嗤之以鼻道:“你不觉得你搞这么一出问罪很可笑的吗?明明是你对不起我,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反倒先稳不住了。”
我闻言忍不住鼓掌叫好:“好一个黑白难分、真假莫辨、善恶颠倒的世界!”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泡泡调整了一下坐姿,“咱俩好好谈谈吧。就像你昨天说的,有话有事咱们好好说。”
“放心。”我冷笑道,“我不会打你的,有些脏东西沾手上可洗不掉。我也不会号叫,你觉得我对不起你,那你先说说吧。”
泡泡起身,从床头的被子后把盒子拿了出来,打开,先拎出了那一袋子票据。“这么深情的故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笑了,说:“没错,是很深情,但这是你东哥对姐夫的深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么说来,跟你也没有关系!”泡泡反击道,“为什么这些票据在你这儿,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姐夫托我保管的。我不把东西藏起来,一旦被什么没有教养乱翻乱刨的硕鼠啃了,我怎么对得起你东哥的拳拳深情呢?”我平静地说。
泡泡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放下票据,拿起了那把生锈的钥匙,“这是我东哥家的钥匙吧?你早就搬走了,为什么还留着钥匙,你是不是想偷偷溜回去做一些苟且的事?”
“那房子现在宗师住着呢,门锁早就换过了。就算门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