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让你挂掉的。”宝婉晴郑重地说。
她心里在嘀咕着:起码不会让你带着一张这样的脸挂掉。不然的话,不光你会死不瞑目,连我也会觉得很遗憾哩!
穆临风缓缓摇头:“我不放心。很不放心。”
“是怕我趁机报复你吗?唉!就为了我和乳娘她们的自由,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宝婉晴很坦诚地告诉穆临风。
见穆临风眼中神色阴晴不定,她鄙夷地哼了一声道:“后悔了吧?谁叫你之前不对我好点?”
很快,宝婉晴又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捧好你的玻璃心,我要开始行动了。”
而穆临风真的晕了过去。
宝婉晴迅速取出银针,直接了当地扎在穆临风的人中处。
“痛!”穆临风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臭丫头,是真的想害死我吗?”
“你还会说话,说明没死不是吗?”
宝婉晴说着,便急急奔出了屋子,命令侍卫掘地三尺,然后取下面的黄土三升备用。
拿着这土,宝婉晴注入新汲的泉水五升,搅混,然后开始熬煮。
水沸腾了又沸腾,待冷却澄清之后,宝婉晴亲自端了水,让穆临风喝下。
穆临风一边喝一边皱眉:“你是在耍我吧?为啥我喝着这水一股子泥浆味?”
说着话,他仔细看了看碗里的水,没好气地道:“你敢说你没起歪心?这水这样脏,这样浑……”
宝婉晴不待他说完,白了他一眼说:“不懂不要乱开口行不行?省得暴露你智商不足的秘密。”
“听着,《本草纲目》上写得明明白白,地浆解中毒烦闷,解一切鱼肉果菜药物诸毒,及虫蜞入腹,中蝎卒死者。要不要拿书来给你看看?”她声音清脆,言语爽利。
“什么叫地浆?”穆临风不耻下问。
“你喝的这个就是地浆。”宝婉晴懒得同他多说。
在煮地浆的同时,宝婉晴还煮了好几个鹅蛋。
鹅蛋自然是妞妞下的。后来害得它伤心了好几天,不吃不喝的。
乳娘说,母鹅生了多少个蛋心里都有数,记得牢着呢!
鹅蛋煮熟后,剥去蛋壳,蛋黄取掉,只留下蛋白,将指甲大的一块银子塞在里边,再在外边裹一层布,宝婉晴就拿着这个,帮穆临风推脊椎骨和关节内侧。
别看穆临风平日一袭白衣,谪仙一般;其实这家伙属于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的那种型男。
而偏偏宝婉晴就喜欢这一款的。
她拿眼睛吃着穆临风的豆腐,脸上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两次,她甚至忍不住想摸一摸他的脊背呢!
不过好在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得亏穆临风这家伙背上没长眼睛。要是被他看见自己的窘状,不晓得要怎样嘲笑她哟!
就这么换了好几个鹅蛋白,也换了好几个搜集到的小银块,宝婉晴才停下了动作。
打开蛋白,就能看见小银块已经变黑。
穆临风瞧见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缘故?”
宝婉晴淡淡地说:“很简单,银变黑色,体内有邪气。”
“我不相信,光是喝地浆水,滚蛋白,就能将将我体内的胎毒去掉?”穆临风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当然没有忘记那位游方老郎中的话,身中的毒邪之气不除去的话,他会死的!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简单的话,随便哪个郎中都能将你治好了!”
宝婉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谁叫穆临风动不动就象个冷气直冒的冰柜呢?
宝婉晴还有一个看家本领,那就是针灸。
只见她取来一排大大小小,寒光闪闪的银针,让穆临风诧异万分:“你又要做什么?”
“帮你扎针啊!”
穆临风哀叹:“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呀?”
宝婉晴不答,又用火折子点着了艾绒,将燃烧着的艾绒对准了可以排毒的穴位熏灼。
接着,她捻动着银针,迅速地插进了穆临风的体内。
穆临风刚想动,宝婉晴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乱动,出事了我可不负责的!”
这么一说,穆临风顿时绷紧了身体,不敢乱说乱动了。
在这生死关头,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医生的话,那比圣旨还要灵些!
眼看着穆临风扎得象刺猬一般,这还不算,她举着一枚银针,用命令的口吻对穆临风说:”张开嘴。“
”你想干什么?“穆临风的眼神满是疑惑。
”张开嘴你就知道了。“宝婉晴用一种高冷的口吻回答。
穆临风看了宝婉晴半晌,还是无奈地把嘴给张开了。
宝婉晴对准他舌头上的中泉穴就来了一针,穆临风吃痛,却强忍住不出声。
宝婉晴拔出针来放血,居然流出了半茶杯紫黑色的血,让穆临风也惊呆了,都忘了痛。
”看明白了吧?“宝婉晴挑衅地看着穆临风问。
”这样就能好了吗?“穆临风转移话题道。
”没这样快。“宝婉晴惜字如金。
第二天,仍然又是用艾绒熏,外带用针扎。
第三天,宝婉晴开始对付穆临风脸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疙疙瘩瘩。
此时她用的工具,就如同现代美容院里除粉刺的工具一般,一头是尖尖的针刺,另一头则是用来挤压粉刺的小圈。
先刺破那些疙瘩,再用工具挤压,那个痛啊,连穆临风这么高冷的男人,都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