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兄弟是谁?”无关风月问。
“是我爹在路上遇到的,好像是失忆了,不知道家住哪里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忘记了,所以就带回来了,正好,我把他介绍给你,你带他去衙门,备个案,再贴个启示。头,我想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衙门。”
“好的,你在家好好休息。”
“小桩子——”秦越冲内屋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桩子?”
“是我给他起的名字,我见他木楞木楞的,什么都不知道,像木头桩子一样,我就叫他小桩子。”
月华听到这里,连忙朝里面走了几步,又掉转过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秦越指着无关风月,对月华说:“你跟他去衙门吧。”
月华沮丧着脸,问秦越:“你是在赶我走吗?我们说好,要在一起当哥们的。”
秦越说:“找到家人,我们也一样可以当哥们,再说了,你这么跑出来,家里人该有多着急啊。”
月华只好应下来,心想,去就去,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什么备案、贴寻人启示,都是在做无用功。
“好吧,我听你的。”月华说。
很快,无关风月带着月华离开了秦越的家里。
去衙门的路上,无关风月问了月华一些问题,月华都一问三不知。无关风月也觉得棘手,索性换了个话题,“昨天晚上妖作乱的时候,你也看见了?”
“当然,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我说不定小命就没了。”月华顿了下,又说,“这妖猖獗到这种程度,你们这个头头,叫什么皇……皇上也不管管呢?这样下去老百姓还哪里有活路啊。”
“好像这皇上是我们的,不是你的。”无关风月说。
月华见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个穷小子,哪能跟皇上攀上呢。”
无关风月打量了一下月华,虽然穿着秦越的旧衣服,可气质不凡,“我看你可不像穷小子。”
“借捕头大哥的吉言,说实话,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家在哪里了,照你刚才那样一说,可能我爹还挺有钱的。”月华乐呵个不停,见无关风月始终板着个脸,尴尬地收敛起了笑容。
这时,突然从路边蹿出来一只野狗,一直冲着他们叫。
无关风月想从旁边避过去,但月华却叉腰站在野狗前面,喝道:“快滚开!”
那野狗冲月华叫得更凶了。无关风月抢起路上一块石子朝野狗掷去,那野狗立即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无关风月和月华继续前行。
刚走了两步,月华便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叫唤:“哎哟,我肚子疼。”
无关风月忙问:“怎么回事?”
月华痛苦地说:“我,我要去拉下,你在这里等着”他说着,就提着裤子,急匆匆地直往路边杂草堆里钻,不见了影子。
无关风月在路边等了好长时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四处寻找了下,最后发现了一道血迹,顺着血迹找到源头,赫然发现,刚才那只野狗倒在血汩里,一动不动。
旁边,月华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石块,石块上还滴着血。见无关风月来了,他解气地拍了拍手,说:“走吧,捕头,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他从无关风月身边走过时,无关风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它?”
“你没见它刚才冲着我们叫的凶样吗?是它有错在先,死了也活该。”
“可是它已经被我们吓跑了,你居然还要取它的性命?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说!你到底是谁?”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根本早就忘了自己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妖?”
“别用这样的字眼来侮辱我!”
无关风月推了他一把,“走,去衙门再说!”
到了衙门,无关风月知道县太爷惊魂未定,便没有打扰他,将月华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去,让月华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起笔墨来,画起月华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月华忍不住地凑上前问无关风月。
“坐回去!”无关风月正色地说了一句,月华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但嘴上却嘀咕着,“你可别把我画得太丑哦。”
无关风月心里发虚,以前这画人像一直是师爷的活,这次还是他第一次画人像,总感觉手指不听使唤,连续画了几张,都觉得不满意。
月华无精打采的叹着气,“捕头大哥,你画好了没?”
无关风月比较了一下,最后挑出一张觉得自己画得最好的,“行了,就这张吧。”
月华上前一看,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这画得是自己吗?尖嘴猴腮、大小眼、招风耳,这简直就是把自己毁容啊。
“我已经尽力了。”无关风月说。
“行行行,就这张吧。”月华也豁出去了,心想,反正就是走个过场,根本就没有用,就勉强牺牲一下吧。“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有什么事情,秦越会告诉你的。”
月华很快溜哒着出了衙门。
无关风月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突然听到窗台上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回头瞥见一只黑色的鸽子停在那里。
无关风月连忙上前,将黑鸽子放在手心里,从鸽子的翅膀下面发现了一封密信。他心里一紧,将门窗关好,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截细长的纸上面写着:七天后攻梁国,五月初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