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甘妤霖将自己裹成包子样,只露出一双眼睛,防止公羊芹再“光明正大”的看她。公羊芹哼着缘语民谣,不想,竟是意外的好听,听着听着,甘妤霖便闭上了眼睛。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公羊芹给甘妤霖掖好被角,这才赶车。
帘子再次放下,甘妤霖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袖,公羊芹和邢来不同,邢来困于过去,才会被她攻克心房,却越不过那道障碍,至今未曾真正拥抱她。而公羊芹年纪轻,又无感情纠葛,随心所欲,是典型的缘语女子,看上什么便会抢回家中。她若是想保住秘密,必须得下狠手,毕竟身上的伪装再真,也终究真不了。
好在洛予出手前,她就已经做好准备,只等着毒发,暂时断绝公羊芹绮念了。
发现四周的环境不对,公羊芹抓紧马缰绳,停下马车,扬声道:“出来吧!”
话音未落,一群明显不是善茬的女子从前方的树林中冒出,为首的女子是个独眼龙,姣好的容貌因斜戴着一边眼罩而显得暗淡了不少,却又透着毒物的**。
“废话不必说,车留下,钱留下,你走!”独眼女子看了一眼公羊芹,清楚这是遇上高手了,虽有忌惮,却不会为此轻易放过公羊芹,因此,抢先开口道。
闻言,公羊芹动了动手腕,跳下马车,微微一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挥手便是一掌。独眼女子及时躲避,身后的两个手下猝不及防,正中掌风,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亮出腰间软剑,独眼女子直逼公羊芹面门,公羊芹抬手格挡,却发现自己应对得有些吃力,不敢掉以轻心,使出八层力量应敌。
车外的打斗声自然都被甘妤霖听进耳里,发觉除为首之人外,其他都是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便放心的躺着。若堂堂一国大将军连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那她也不必再费心筹谋,换个可利用之人便是。公羊芹怕惊醒甘妤霖,动作很是轻盈,却被独眼女看出破绽,虚晃一招后,越过公羊芹,长剑直指车里面的人。
“你敢!”公羊芹提气上前,挡住独眼女的去路,一掌拍在她的胸口上,将她震飞了出去。这一掌,公羊芹用尽全力,又是奔着要害而去,所以独眼女再无反击之力。忍下翻涌的血液,独眼女制止了欲上前的手下,咬咬牙,带人走了。
公羊芹没有全灭这些人的意思,唯一有点本事的人已被她重伤,剩下的这些人若是不想死,就该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马车里传来哭泣声,公羊芹回神,跃进车内,被甘妤霖抱了个正着,心下一喜,抚摸着甘妤霖的后背,小声安慰着。
“你不要死,不要死……”甘妤霖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捶打公羊芹一边哭道。
“好好好,我不死,我还要娶你做夫郎呢,哪舍得死掉?”公羊芹觉得甘妤霖的捶打就好像是在给她挠痒痒一般,一点都不疼,还让她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忽的,公羊芹僵住表情,不敢相信的低下头,道:“小炎,你不结巴了吗?”
“谁说我不结巴……”话未说完,甘妤霖就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公羊芹,语无伦次的说道:“不结巴,不结巴,我不结巴,我不结巴,我不结巴了!”
甘妤霖又笑又哭的捶打着公羊芹的胸膛,等到冷静下来,瞬间红了脸。公羊芹实在受不了甘妤霖这小模样,吧唧一个吻上去,发现她没抗拒,又是一吻落下。
“小炎,这足以说明我本就该和你在一起!你跟着邢来,不是受伤就是伤心,但你才跟了我一段时间,口吃症便好了,如此,还不能证明我的好吗?”公羊芹亲得甘妤霖满脸口水后,将下巴搁在她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心里满足得不行。
甘妤霖不服气的抬头,鼓着眼睛正要怒斥公羊芹,却忽的变了脸,双手掐住脖子,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晕了过去。公羊芹下意识的搂紧甘妤霖,惊慌失措之下,总算找回一丝理智,一手抱着甘妤霖,一手赶车,往前方的镇子跑去。
精致的马车一路急行,弄得整条街道人仰马翻,总算在一家药房停了下来。
抱着甘妤霖跳下马车,公羊芹挤开挡在面前的人,周身散发的杀气让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给她让出一条道路。来到一身白衣的年轻大夫面前,公羊芹焦急的请大夫给甘妤霖看诊,谁料这位大夫连正眼都不给一个,让她去领牌子排队。
公羊芹气得胸口一堵,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得罪大夫,便放缓语气,直言甘妤霖是她的未婚夫郎,她也是一时情急才多有冒犯,望大夫体谅。见公羊芹急得脸都白了,那些被她挤走的人不免心生同情,这样痴情的女子可不多见。再看公羊芹怀中人儿的脸,的确差极了,就纷纷劝说大夫先给公羊芹的未婚夫郎看病。
“随我进来!”年轻大夫终于抬眼看公羊芹了,在她急切的目光中开口道。
走进内屋,年轻大夫示意公羊芹把甘妤霖放在**上,搭脉诊治,公羊芹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半晌,大夫收回手,看向公羊芹的眼神很是不满:“你是怎么照顾你的未婚夫郎的,他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再晚一步,只怕此生就要绝嗣了!”
“什么?”公羊芹大惊,心思一转,便明白给甘妤霖下毒的人是谁了,不由得握紧拳头。亏得邢来自诩杀神,却不知道他的身边藏着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暗害他自认为捧在心尖上的人。好一个洛予,她迟早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