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流云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理清了其中的关节,猜中了凶手刻意留下的线索。
现在,叶流云的问题,只剩下了一个。
来自泸州的富商,在整件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叶流云不知道。
他充当的角色,是受害者,还是同盟者,叶流云也不知道。
但叶流云知道,凶手如此费尽心机,想要做的事情,无非是将她调离朝歌。
倘若一切顺利的话,凶手将会拥有长达两个月的缓冲期,用来弥补曾经的疏漏。
某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将会永久的消失;某些已经暴露的人,将会遭到大规模的清洗。
甚至有可能,凶手尽善尽美的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趁着叶流云不在朝歌的机会,布下一个更加精妙,更加完美的局,来欢迎叶流云的再次归来。
当然,如果叶流云还能活着从青州回来的话。
那么,叶流云要不要义无反顾的踏进这个陷阱中,任人宰割呢?
结果其实是显而易见的。
且不说此时叶缺正在青州,单单是城中的那些百姓,都值得叶流云冒一点风险。
叶流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惨死街头,而不去做些什么。
士兵死于战场是归宿,百姓死于朝堂争斗,是叶流云不能承受之重。
这件事一旦真的发生,将会伴随着叶流云的一生,成为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凶手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疯狂布局,想必仰仗的也是这一点。
青州之行,叶流云势在必得,退无可退。
“叶流云还在里面吗?”梅长卿终于结束了在萧府的一天,满身疲惫的回了梅园。
梅长卿远远的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看的他心惊肉跳。
他拉住正欲离去的苏染,询问了叶流云这几日的状况,还未听完,梅长卿的心便紧紧的揪在了一处。
事态已经紧急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梅长卿一把推开大门,闯进了书房,叶流云恰巧结束了沉思,缓缓抬头,看向了他。
叶流云的眼下,是一片可怕的青色,显然是好几天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了。
“叶流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梅长卿上前一步,使劲的摇了摇叶流云的肩膀。
“这就不要命了?”叶流云冷冷的笑了笑,逼的梅长卿退了一步,“不要命的还在后头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梅长卿疑惑的问道,声音一点点的放低。
老实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叶流云如此疯癫的模样了。
“陪我去青州。”叶流云咬着牙,上下打量了一番梅长卿,眼神中隐约有些愧疚。
“长卿,对不起,长卿,我没有办法。”叶流云的样子很可怕,绝望的让人感到窒息,“我没有可信的人,一个都没有,我不能找别人帮我做这件事,我只能相信你。”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啊。”叶流云整个人挂在梅长卿的身上,哭哭啼啼的说道,“长卿,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要让你去做这种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