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邹氏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疼的。

可她此行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养胎,绝不可能带上妤娘!

想到这些,小邹氏稍稍软下来的心肠又硬了起来。狠狠心说道:“不行!我患的是罕见的皮肤病,你不能随我一起去田庄,不然,这种病若是传给你怎么办?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脸面身子都是顶顶要紧的,万万不能疏忽大意。”

“你别胡闹了,安心留在府里,我病好了,立刻就会回来。”

小邹氏的语气十分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妤娘心里既失望又黯然,知道没有跟去的希望,也不再闹腾了,改而说道:“那我过些日子去看你。”

小邹氏不假思索的应道:“不用去了!我是去养病,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享乐,你去做什么。再说了,田庄里也没什么可看的,哪里比得上我们侯府内宅。”

“又不准跟着去,又不准我去探望!”妤娘连连被呵斥,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唰的涌了出来:“哪有这样的道理!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你就没有半点舍不得我么?”

从三岁起,威宁侯远离京城去了边关。妤娘对父亲的印象十分模糊,生活中只有两个姐姐一个兄长还有小邹氏这个亲娘。

纪嬛和妧娘对她这个妹妹冷冷淡淡不算亲热,纪泽待她也不算亲近。真正说起来,她最亲最近的人只有亲娘小邹氏。

小邹氏这么一走,妤娘颇有点被亲娘抛弃的惶恐不安。

看着放声痛哭的妤娘,小邹氏既心疼又恼怒。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独自去田庄。算算日子,至少要住到八九个月才能回府。这么一摊子琐事交给妤娘,她也放心不下。也舍不得离开女儿啊!

可又有什么办法?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等人。再不离府,很快就会显怀了。也只能硬下心肠,委屈妤娘这一回了。

小邹氏咬咬牙,狠狠心转身离开。

“娘……”

身后传来妤娘的哭声。

小邹氏眼中闪过水光,脚步却未停。

因为妤娘的事,槿萱这两日心情有些阴郁。

到了腊月初十这一天,槿萱的心情才又好了起来。

许徵和曹萦已经合过了八字,又交换了庚帖。明日就可以正式登门下聘了。

曹家是书香门第,曹萦是曹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许家和曹家结亲,算是高攀。也因此,邹氏这两个月一直在精心准备聘礼。

许徵是许家唯一的男丁,亲事总不能寒酸失礼。

邹氏临来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长住京城的打算。临安只留下了老宅未动,其余的田地铺子都变卖换成了金银细软,一并带到了京城来。

在两个月前,邹氏便将一双儿女召到面前,说了自己的打算:“徵儿,瑾娘,临安的老宅不能动,其余的家产我都折换成了银票,带到了京城。约莫两万六千两。这些银子要怎么用,我也早已盘算过了。”

“徵儿日后要成亲娶妻,不能一直住在邹家的老宅里。所以,我打算拿出一万两银子,在京城买一处宅院。以京城此时的物价,买一处三进的宅子再收拾一番绰绰有余,这处宅子留给徵儿成亲。”

“剩下的银子,我留六千两在身边。剩余的一万两,分作两份。一份留给瑾娘做嫁妆,另外一份就给徵儿成亲。除去办喜宴的银子,留作置办聘礼的约莫有四千两……”

话一出口,许徵和槿萱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不妥!”

邹氏哑然失笑:“瞧瞧你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妥了?”

不待兄妹两个说话,又叹道:“说起来,这么安排是委屈瑾娘了。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有五千两银子置办嫁妆也过得去了。将来若是嫁到安国公府,这样的嫁妆未免有些寒酸了。可娘也实在没法子。你大哥要娶曹家的千金,总不能连处住宅都没有……”

“娘,我没觉得委屈。”槿萱打断了邹氏的长吁短叹:“我们之前住在威宁侯府,现在住在邹家的老宅里。住上一年半载无妨。总不能一直住下去。买处住宅也是理所应当的。新宅子布置好了,不仅是大哥和娘的家,也是我的家。”

“娘留六千两防身,剩余的一万两银子。留三千两给我将来置办嫁妆就行了。剩余的七千两都留给大哥置办聘礼成亲吧!”

“这怎么行!”许徵皱眉反对:“女子出嫁的时候,嫁妆若是少了,将来在夫家会被人耻笑的,直不起腰杆抬不起头来。这万万不行!这一万两银子,我只要三千两成亲就足够了。留七千两给你置办嫁妆。”

槿萱自然不肯同意:“嫁妆少了,大不了我将来私房少一些。你去曹家下聘礼可是不能少的。若是惹得曹家不快,你将来登岳家的门多尴尬。”

许徵抿紧了嘴唇,清亮的眼中满是坚定:“曹家早知道我们许家不是大富之家,同意这门亲事,是相中了我的人,不会在意聘礼多少。”

槿萱迅速应道:“陈元昭想娶我,总不会是为了我的嫁妆吧神医废材妃!”

“不管怎么说,你将来的嫁妆绝不能寒酸,免得让婆家人小瞧了。以后在婆家受闲气!”

“大哥。现在要紧的是你的亲事。我才十四岁,要出嫁准备嫁妆是以后的事。现在应该先紧着你的亲事才对。”

……

兄妹两个素来亲厚友爱,难得一回争吵,竟是为了给彼此多留些银子。

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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