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相貌,魏王是兄弟中最出色的。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堪称美男子。脾气也颇为温和,不显山露水。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魏王才智出众,丝毫不弱于秦王。

这一个夜晚,太子府和秦王府都很忙碌。魏王府却十分安静。

子时过后,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魏王府的后门悄然开了,几个身影从后门进了魏王府。领先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英俊冷厉,赫然是陈元昭。

周聪和几个侍卫紧随在陈元昭身后。

陈元昭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魏王府了,不疾不徐的身影几乎和暗夜混为一色。很快就到了魏狻

没等陈元昭敲门,书房的门就开了。

容貌俊美性情温和的魏王站在书房门口,亲自相迎:“子熙,你可总算来了。我等你整整一个时辰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全无责怪之意,反而显得亲切随意。

比起处处礼贤下士装模作样的秦王,魏王的随和更似与生俱来,让人很容易生出亲近之心。

陈元昭扯了扯唇角:“为了避人耳目,我一直等到子时才离开军营,所以来的迟了。连累殿下久等了。”

魏王毫不介怀地笑了笑,让开几步:“进来再说。”

陈元昭迅速闪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燃了几盏烛台,照映得书房里亮堂堂的。

魏王和陈元昭相对坐着,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音:“子熙,今日下午父皇在崇政殿里看奏折的时候,大发雷霆。又召了大哥和三弟前去。看来,山东官员贪墨钱粮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事情藏不住了。父皇已经知道了!”

短短几句话里,足以能看出魏王不是普通之辈。

崇政殿里发生的事,不过半天时间,就已经传到了魏王的耳中。很显然,魏王在宫中有眼线。

陈元昭毫不意外,沉声说道:“皇上大发雷霆,必然要派人去山东收拾残局。要么派太子前往,要么就是秦王。”

魏王眸光一闪,不无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父皇的心里只有大哥和三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这个走路不便的儿子。”

大哥是太子,是大燕名正言顺的储君。

三弟贤名在外,掌管户部,最得父皇器重。

年幼的五弟是皇后所出,自小身子骨就弱,也最得父皇偏爱。

相较之下,他这个魏王存在感实在太薄弱了。生母早亡,又不得父皇欢心……说到底,还是要怪这条不中用的右腿。如果不是患有腿疾,如果不是行走不便,父皇又怎么会这般不待见他?

魏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俊美之极的脸孔瞬间有些扭曲。

不过,只短短刹那的功夫,魏王又恢复如常,看向陈元昭:“我虽不受宠,总算是正经的皇子。真正委屈的人是你才对。同是父皇的血脉,却不能正大光明的表露身份,只能叫安国公一声父亲。”

陈元昭惊人的身世秘密,就这么被魏王轻飘飘的道来。

幸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否则,这短短几句话,不知会惹来多少风波。

陈元昭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我的身世秘密见不得光,知道的唯有魏王殿下。我用这个秘密向殿下投诚,也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殿下心知肚明就好,无需诉之于口。我所求的只是讨回公道,对皇位没什么野心。殿下大可以放心,也不用对我有什么戒心。”

这番话说的不算客气,甚至有些刻薄。

魏王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罢了,你既是不喜欢人说,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顿了顿又说道:“我今天暗中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商议对策。山东发生这样的事,绝不是偶然。背后肯定有人暗中推波助澜,真正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引大哥出京城。”

太子才能平庸,却好大喜功,更不甘被秦王比下去,遇到这样的机会,必然会全力争取。殊不知这样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

太子在京城最安全,一旦出了京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绝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暗中对太子动手。

储君的位置再稳,也得有命才能做到底。

魏王侃侃而谈,一针见血的说破了秦王的计谋。这一刻的魏王,精明深沉,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懦弱无用。

陈元昭听着魏王分析此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涌起复杂难言的感慨。

谁能知道。韬光养晦的魏王竟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

前世太子死在秦王的手里,春风得意的秦王也没风光多久,短短两年就被魏王拉下了马。年轻的楚王若不是占着皇后嫡出的优势,若不是有他全力相助,未必是魏王的对手……

陈元昭很清楚魏王的多疑和精明,无端端的投诚,魏王绝不会信任他。特意将真实的身世如实相告。这才换来了魏王的信任。

“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陈元昭缓缓张口说道:“殿下既是看出了秦王的阴谋。不知是否打算提醒太子?”

他当然不会去提醒太子,最好是坐视太子和秦王相争。

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魏王眸光一闪:“大哥看似耳根子软,其实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多事!”

魏王的反应,完全在陈元昭的意料之中:“那殿下打算做些什么?”

魏王看着陈元昭,语气淡然:“我什么也不打算做。这是大哥和三弟之间的事,和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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