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陈元昭没说出口,却在眼神中流露出来。
槿萱心里涌起柔情蜜意。
就在此刻,初夏和周勇一前一后的出来了。陈元昭和周聪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在看到周勇一脸殷勤热情的笑容时,陈元昭挑了挑眉。
难得和初夏独处片刻,周勇满心荡漾甜蜜,正暗暗盘算着要如何向槿萱表明非初夏不娶的决心。
一抬头,却见两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面无表情略略挑眉的是将军,一脸不快瞪着他的则是堂兄周聪。
坏了!
假公济私暗中接近小美人没什么,被将军和堂兄亲自逮到可就不太美妙了。
周勇心里暗暗叫苦,忙挤出笑容走上前:“小的见过陈将军,见过周侍卫。”
陈元昭没出声,周聪神色淡淡地张了口:“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周勇:“……”
堂兄最不喜人在执行任务时存着私心。他如今的身份是威宁侯府的花匠,跟着到引嫣阁来确实不太妥当……好吧,是很不妥当!
如今威宁侯和纪泽都在府里,耳目众多,他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轻忽大意了。
周勇不敢辩驳,低声认错:“小的是府里的花匠周勇,原本和初夏姑娘相识。今日偶遇初夏姑娘,厚着脸跟了来。是小的轻忽冒犯了初夏姑娘。”
周聪对他毫不客气,冷冷道:“既是知道自己轻忽冒犯了,还不快些退下!”
日后再有这样的举动,绝不轻饶!
周勇逃过一劫,暗自庆幸不已,忙应了一声,灰溜溜地退下了。临走前,还忍不住偷偷瞄了初夏一眼。
这个丢脸的东西!
周聪恨不得一脚将周勇踹飞。可恨威宁侯府里人多眼杂,虽说引嫣阁里安静冷清,也不宜多说什么,免得露出行迹。
等周勇的身影走远了,周聪才咳嗽一声说道:“将军今日来做客,独自到引嫣阁来,也不便逗留太久,不如现在就走吧!”
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也该离开了!
陈元昭嗯了一声。却迟迟舍不得张口道别。
槿萱凝视着陈元昭,轻声道:“多保重!”两人情意相通心心相印,又有婚约在身,偶尔见上一面已经是逾矩了。
陈元昭点点头,终于狠狠心,转头离开了。
……
陈元昭走了之后,槿萱也没再逗留。领着芸香和初夏出了引嫣阁。寻到邹氏后。一起道别离开。
邹氏一路上感慨不已:“世事无常!真没想到,含玉竟有这等的机遇和福分。”顿了顿又低声道:“当日听说含玉被你姨母命人仗毙了,怎么忽然又活了过来。还遇到了威宁侯?”
槿萱笑了一笑:“个中内情,我也不太清楚。想来是上天怜悯含玉,所以赐给她这份姻缘。”
在外人看来,含玉一步登天。却不知含玉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波折和痛苦。含玉伤势还没痊愈,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了边关。那时候的含玉。也绝没料到会有今天吧!
前世耀武扬威阴谋得逞的小邹氏,今生被心爱的男人一刀了结性命。小邹氏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悔不当初。
曾经惨死的碧罗,现在安然无恙的活着。
大哥许徵考中状元。虽然因为拒婚一事惹恼了皇上,至少性命无虞。邹氏和初夏也平安无事。
她的重生,改变了身边所有人的命运。
“瑾娘。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邹氏关心的脸孔映入眼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槿萱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想到姨母,有些失神了。”
想到早逝的妹妹小邹氏,邹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才叹道:“你姨母已经走了,往日的那些恩怨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人死如灯灭,以前的事也实在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槿萱柔顺地应了。那些阴暗的事,还是瞒着邹氏好了。
到了晚上,槿萱见了许徵,提起了威宁侯纳含玉为妾的事。
不出所料,许徵听到此事反应平平:“这么说来,这个含玉也算苦尽甘来了。”
对许徵来说,含玉只是小邹氏身边的丫鬟。因为对小邹氏的厌恶,连带着许徵对含玉也没什么好感。哪怕含玉后来遭遇凄惨,许徵也没动容过。倒是含玉冒死去边关送信一事,令许徵对含玉有些改观。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面对安宁公主的青睐,许徵尚且无动于衷,又岂会留意一个丫鬟的倾慕。
槿萱也彻底放了心。从此以后,在许徵面前再也没提过含玉这两个字。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哥,你近来在翰林院里还好吗?”槿萱迅速转移话题:“有没有人暗中刁难你?”
怎么会没有?
明里暗里的刁难,从许徵进了翰林院的那一天开始就没停过。秦王不在京城,无人劝阻纪贤妃,纪贤妃几乎是名目张胆的指使人对付许徵。
许徵轻描淡写地应道:“有人刁难,也有人暗中护着我,我不会有事的,你不必忧心。”
槿萱一怔:“有人护着你?是陈元昭吗?”
许徵笑了一笑:“翰林院里都是大燕朝的清贵词臣,陈元昭是手握重兵的武将,和文官来往并不多。他暗中派了人在我周围,防备有人暗中刺杀。不过,我说的人不是他。”
槿萱被吊起了胃口,好奇地问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暗中护着你的人到底是谁?”
许徵在京城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