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毒蛇可就是难受不堪了,慢慢开始沉不住气,盘起的身体也开始不安份的扭动。
大牛看在眼里,向它靠近了些。毒蛇果然更是不安起来,晃着头发出刺耳的嘶叫声,警告对方。
他略等了等,突上前,虚划一刀,急身后退。
毒蛇如闪电般向他反攻过来,见他要逃,尾随追上。眼看一人一蛇仅一尺之隔,只要再晚上一步,便又能将大牛伤在口中,正自得意。
一声水响,大牛跃出水面,毒蛇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随着腾空而起离了水面。
季孙承曜眼疾手快,无妄剑一挥,带着破风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扫向毒蛇七寸之处。
毒蛇发觉有异在空中闪避不得,只是略扭动了身子,无妄剑已穿过怪蛇身体,但已偏离了七寸之处。毒蛇挣扎的扭动着身体,眼看就要脱离无妄剑了。
季孙承曜见状,当机立断的拔去夏忆晗发髻上的一只银钗,向毒蛇射去。银钗较无妄剑所发更快了些,直透毒蛇七寸,将怪蛇死死钉在离河渠四尺之遥的土地中。
毒蛇一时不得死,蛇身在地上扭动,口一张,果然一道漆黑液体pēn_shè而出,足有一丈之远,但它的头反向着河渠,那些毒液尽数喷在岸上。
季孙承曜暗道一声好险。
大牛已跃上了岸,站在河渠边看得真切,看着那支牢牢钉紧毒蛇的银钗,心中对季孙承曜越发的佩服。
季孙承曜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还有一口气在,仍企图挣扎脱身的毒蛇,唯恐发生意外,让它逃脱,等了片刻见它仍不死去,又挥起无妄剑,一剑刺中蛇头,毒蛇这才扭了两扭不再动弹。
他长松了口气,慢慢拔出无妄剑。
突然‘扑通’一声水响,在岸边看着那条怪蛇的夏忆晗转过头,正好看见大牛不知怎么的打平直摔进河渠,溅起三尺有余的浪花。
她顿时一惊。大牛的水性,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即便是没站稳再次落水也不至于这么直挺挺的平摔下去,除非……
夏忆晗心里一跳,难道是他旧伤未好,刚才在水中时间又长,体力消耗过度,引发旧伤?
她单膝跪伏在水边,往水中看去,只见大牛双目紧闭,正慢慢往水底下沉,更是惊得心魂俱散,急唤道:“大牛,大牛,你怎么了?”
夏忆晗连唤了两声,大牛并没见反应,偏偏她又不会水,十足的旱鸭子:“承曜……”
季孙承曜早在夏忆晗叫他之前便已经探身下水,尽量向他靠近,看能不能把他给捞上来。正巧见他向自己这边漂浮过来,只要再近点便能抓到他摊开的手臂。
大牛的身体时沉时浮,季孙承曜探了几次,都没能抓到他。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大牛溺水时间再长,只怕真要出人命了。
季孙承曜脱掉靴子,踩下河渠,水顿时没到他腰际,脚下就有些虚浮。他看着浮在水面之下的大牛,深吸了口气,试着向前又迈出一步,正巧大牛的身体又浮了过来。
他伸长手臂,中指尖触到他的手,但离抓住却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一狠心,又迈出一步,水更深了些,脚下一晃,差点没站稳,手上却意外抓住了大牛的手。
他抓稳大牛,双脚轻摇,带着他,没直接上岸,反而顺着河渠而上,直到茅屋前才离了水上岸。
水里已是热水,在水中不觉得冷,但一上岸,被风一吹,季孙承曜顿时冷得打了个哆嗦。
夏忆晗忙上前扶住季孙承曜,将二人一起送进茅草屋中。待到季孙承曜将大牛安置好以后,她才说道:“去换衣服吧,小心受寒。”
季孙承曜几时见她对自己说过软话,顿时心里暖烘烘的,眉梢一扬,一脸的灿烂光华:“好。”
夏忆晗觉得该再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找到要说的话,只是淡淡笑了笑,转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衣裳递给他,指着床上的大牛道:“顺便帮他换了吧。”
说吧,她转身走出屋子,往莫家去。她需要点姜和红糖来煮姜茶。
季孙承曜愣了半晌,一阵风吹过,身上渗起一阵寒意,才收敛了心神,更换了衣衫,拭了拭打湿的头发。他走出屋子先将冰蜥放还河渠中,不见有何异样才拾起大牛堆放在衣裳,进了屋,替大牛穿上了衣裳,这才坐在屋中的木墩上发呆。
夏忆晗端着两碗浓浓的姜汤从莫家回到了茅草屋,站在门口回到了敲了敲门,若季孙承曜已然换好衣裳,便会为她开门。
季孙承曜已开门,见是夏忆晗,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姜汤,道:“衣裳是穿好了,可是人还没醒。”
夏忆晗点点头,走到床边为大牛把了脉,叹了口气:“到底被毒蛇咬了一口,虽然解了毒,但身子还虚着呢,他只是昏迷,没什么大碍。你把那碗姜汤给他灌下去吧。你自己也喝一碗。”
如今大牛未醒,姜汤没办法自己喝,也就只好让季孙承曜强灌了。
季孙承曜闻言,嫌弃的看了看受伤端着的两碗姜汤,哼道:“本王被人伺候了一辈子,临了了还要伺候这一个农民。”
夏忆晗闻言噗哧一笑,指着大牛说道:“你不觉得大牛的水性很好吗?”
季孙承曜看向躺在床上的大牛,仔细考虑着要不要将他纳入曜王府。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大牛说道:“是挺好。”
“你若不要,我要了。”夏忆晗闷笑一声,扳起手指头数着大牛的各种好:“忠厚老实,水性好,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