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孙邦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飞快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脸色更加难看。 。
文宣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没好气的道:“你们住口!曜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不得再无故对大臣动手,可明白了?”
季孙承曜挑眉道:“儿臣什么时候无故对大臣动手了?”他此次动手难道不是有原因的吗?
文宣帝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不过这一次这个混账东西确实是该打,不仅该打,还该死!曜王也是为朕分忧,此事便既往不咎了。”
于是一次亲王殴打大臣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文宣帝给抹平了。
季孙邦彦却是又急又怒,气急败坏的道:“皇父皇!还有二弟他抢占民宅,强要徐家贡献出大半家产的事情。还有他明明已经拿回了买粮的钱……”
“够了!”文宣帝皱眉,不悦的打断了季孙邦彦的喋喋不休,他皱眉看着他道:“朕记性不差,你给朕好好的站回去。曜儿是你弟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倒霉?”
季孙邦彦一窒,看着文宣帝冷怒的脸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面,朝臣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了出来,道:“皇上息怒,邦王虽然有些超之过急,但是却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曜王殿下虽说是为了百姓,但是那徐家的产业也是人家自己挣来的,并没有去偷去抢。曜王殿下一口气便要人家捐出一半家产,确实是于礼不合。另有之前曜王还将许家众人囚禁在后院,不给饭食,若不是三位王爷赶到,说不定……”
这老者一身正一品的丞相朝服,正是当朝的左相,皇后的弟弟清丞相。身为季孙邦彦的舅舅,自然是帮季孙邦彦说话的。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到了夏忆晗身上,文宣帝同样也看向了底下面色从容自若的白衣女子,微微点头道:“晗儿有什么话要说?”
夏忆晗侧首看了一眼旁边恨恨的瞪着季孙承曜的季孙邦彦,淡淡问道:“邦王殿下对王爷很不满?”
季孙邦彦冷笑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只看他的态度众人便知道,季孙邦彦对季孙承曜何止是很不满,简直已经快要上升到仇恨的高度了。
夏忆晗显然也没有指望他回答,只是淡淡道:“邦王殿下带着怨恨指责王爷的行为,不知是否有公报私仇之嫌?”
季孙邦彦怒道:“本王什么时候公报私仇了?”
夏忆晗淡然道:“现在不是么?”、
看着季孙邦彦想要说话,夏忆晗不紧不慢的打断了他,淡淡道:“若是邦王殿下王爷没有什么不满,王爷身为邦王的弟弟,年纪比你小,按照邦王殿下所说的是为了父皇着想,那么明知父皇疼爱王爷的邦王殿下不是应该替王爷遮掩一二,暗中劝谏才是。为何现在未见邦王殿下一言半语的劝谏,邦王殿下便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非要逼着父皇处罚王爷?”
季孙邦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恨道:“你休得胡说八道,本王只是据实禀告父皇而已。”
“既然如此,为何不私下禀告,非要弄到朝堂上众臣和王爷们人尽皆知?”夏忆晗挑眉道。
季孙邦彦无言,夏忆晗淡笑道:“邦王殿下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无非便是想要逼父皇责罚王爷。就算父皇**爱王爷,不愿责罚,朝中各位大人知道了王爷鞭打朝臣,以后谁还敢接近王爷?这也算是达到了邦王殿下的心愿了。只是恕在下还是想要问一句,敢问……王爷跟邦王爷到底有什么仇?”
季孙邦彦怨恨的瞪着夏忆晗,恨不得将夏忆晗绑起来,好好的这抹一番。她一定要跟自己作对吗?季孙承曜究竟给了她什么好处,灌了什么迷糊汤,竟让她如此死心塌地,眼盲至此,完全看不到他的一片真心?
虽然文宣帝还没有说什么,但是季孙邦彦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文宣帝不悦的目光,还有对面的大臣们怀疑和打量的目光。
“夏忆晗,别以为有二弟撑腰,本王就不敢动你!就算本王对二弟不满,本王说的也是事实!”季孙邦彦冷着一张脸,低吼道。
夏忆晗秀眉微挑,淡笑道:“邦王承认对王爷不满就好。那么,下面咱们来说说邦王殿下所谓的事实?鞭打大臣吗?”
季孙邦彦扬起下巴,指着跪在一边发抖的府尹道:“他身上的伤现在还在,可以立刻叫御医验伤。难不成你想说这不是二弟打得,还本王嫁祸给他的?”
夏忆晗扫了一眼那府尹,淡淡道:“不,在下想说的是。这种人……王爷打得对,打得好,没多抽几鞭子真是可惜了。”
“你放肆!”季孙邦彦脸上大怒,心中却是狂喜,以为抓住了夏忆晗的小辫子,“这人就是再不是也是父皇亲封的京城府尹,殴打朝廷命官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夏忆晗玩味的笑道:“满门抄斩?”
承曜的满门是谁?还不都是这殿里的一群?
旁边众皇子看着季孙邦彦气急败坏的模样,面上都有些不忍直视的神色。
若说季孙邦彦未经磨练,经验尚浅,又被皇后娘娘娇纵坏了,没什么脑子,比不上他们这些庶子也就罢了。但是连个十六七岁的女人都能带的他团团转,皇后真的把这个儿子教废了吧?
“二皇嫂,你为何说这人该打?”季孙乾郅在心中叹了口气,淡淡的插了一句嘴,为季孙邦彦争取一刻缓和的时间。
他不是不想看季孙邦彦倒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