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还在讨论着如何将夏忆晗的高烧退下来,而此时的夏忆晗却陷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境中。
夏忆晗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四周迷迷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火辣辣的烧着。突然,迷雾的一角渐渐的散开,夏忆晗伸长了脖子往那唯一清晰的地方看去,却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柱子上。
这是……前一世?夏忆晗瞪大眼睛,看着夏墨妍站在一旁耀武扬威的对着绑在柱子上的自己说着什么,而站在一旁的她却什么也听不到。虽然听不到,可夏墨妍当年说的话,她可是犹在耳旁。
她不愿看着前世的自己被夏墨妍抽打,羞辱,便转过头背着那清晰的地方走远,重新走入迷雾中。只见她边走边落泪,双手捂着头,不愿想起心里那些她始终不愿意去触碰的伤。
走着,走着,似乎走到了迷雾的尽头,眼前呈现出的是娘亲尚未被害,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宣德侯府嫡长小姐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仿若上天的宠儿一般,爹娘宠爱,还有季孙承曜捧在手心,天真浪漫。她看着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却看不见她的几年前的自己,眼神中满是复杂。
也许,自己后来的悲剧便是因为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宠着爱着,导致连一点点的保护自己,反击他人迫害的能力都没有。但凡她有那么一点能力,当初也不至于落入那样的下场。
说到底是自己不争气。她转过头,不再看向那前一世的自己,却见季孙承曜就站在她的身后,深情的看着自己。她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看的不是自己,大概是方才蹦跳的自己吧。
她宁愿相信这时候的季孙承曜还是喜欢自己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呢?夏忆晗的心里越发的难受。想起那一刀……夏忆晗到如今依旧难以想象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这般狠毒?
……
昏迷中的夏忆晗眼角缓缓流下了泪水。季孙承曜守在她的身旁,心疼的抬手拭去她的泪。她梦到了什么?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竟这般伤心吗?又或者,是太难受了吗?
“你们到底想好怎么治疗没有?”季孙承曜看向还在讨论中的御医们。
陆院使叹了口气,摇摇头:“夏小姐本就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底子变得十分虚弱,又遇到这样的变故,再加上流血过多,老臣便是有心相救,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先用参汤吊着,在另想他法。”
季孙承曜听得心惊胆战。营养不良,身子变得极为虚弱,贯穿了整个背部的刀伤和流血过多……这一切何尝不是在指责他没有好好照顾夏忆晗,以至于遭受到这样的变故之后,竟没有半点拯救的可能。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边先煮参汤,爱天亮之前若是不能让晗儿这烧退下去,你们就提头来见。”
陆院使等人头上冷汗直冒:“是,微臣遵命。”便急急的凑在一起再次讨论起来。
没过多久,元青便捧着一碗参汤进来:“曜王殿下,参汤来了。”
“快给晗儿服用。”季孙承曜忙扶起夏忆晗的身体,让元青能顺利的喂夏忆晗喝下参汤。
元青将参汤喂进夏忆晗的嘴里,却不见夏忆晗有任何吞咽的迹象,那参汤也因为许久未咽下去而从口边流了下来。
“曜王殿下,这……这……”元青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季孙承曜。
季孙承曜看着从夏忆晗嘴边流出的参汤,想了想,只说道:“元青,紫颜,你们先离开,我来喂晗儿喝下这碗参汤。”
元青和安紫颜面面相觑,约莫明白季孙承曜想做什么,也知道季孙承曜是为了保护夏忆晗的闺誉,才让她们二人出去的。安紫颜同元青一起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元青担忧的往里头看了一眼后,才将门关上,并与安紫颜一起站在门口守着。
屋内,床边,季孙承曜扶着夏忆晗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一手端着碗,匕首固定住夏忆晗的头,不让她偏了去:“晗儿,如今为了你的姓名,我不得不如此,哪怕是你醒来后怪我,我也不会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此时屋内并没有人,你的闺誉不会有丝毫的损坏。希望这样,你醒来后不会太怪罪我的冒犯。”
说罢,季孙承曜不再犹豫,从碗里喝了口参汤含住,便覆在夏忆晗的唇上,激昂口中的参汤度到夏忆晗的口中,舌头轻挠着夏忆晗的舌根。
舌根一痒,夏忆晗下意识的想咽口口水,却激昂这一口参汤全部吞了下去。
季孙承曜见此法有效,便迫不及待的一口接着一口喂夏忆晗喝完了整碗参汤。他轻轻擦拭了夏忆晗的唇角,对外头喊道:“元青,紫颜,进来吧。”
元青和安紫颜这才推开门,看了看床边桌子上的空碗,脸上总算露出从夏忆晗受伤以来的第一抹笑容。
此时,外头讨论着的太医突然间静了下来,陆院使来到了屋内:“启禀曜王殿下,微臣与其他太医想出了一个可行的方子,只是这方子有些烈,需要些温和的药来调和,这……”
“本王以命人将所有品种的药材都送到了这宁平庵,想要什么温和的药,自己去拿,快些把药煎来,天亮之前,务必将这一身的高温降下来。”季孙承曜摆摆手。
“是,微臣遵命。”陆院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同其他太医一起去讨选药材,做成方子,煎药。
季孙承曜看着夏忆晗,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