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便是如此,更何况是爱情。季孙承曜如此深爱着晗儿,如今知道她从前被柳氏母女种种虐待,来到宁平庵后,更是处于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境地,他的心中必定更加揪心,更加心疼,更加自责。
三人默默的看着昏迷中烧的脸颊通红的夏忆晗,静等着太医送药过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陆院使亲自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曜王殿下,药煎好了。”
季孙承曜点点头,接过碗,挥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季孙承曜故计重施,将满满的一碗药喂进夏忆晗的口中。
这样实在是苦,若是晗儿清醒的时候,必定一口也不肯服下。晗儿最怕吃苦了。季孙承曜想起了以前夏忆晗生病时,喂药之艰难,便觉得十分好笑。
只是如今,想看到那一幕,怕是不再同以前那般容易了。
正想着,元青同安紫颜从外头走了进来。
刚到床边,元青猛地指着夏忆晗,高兴的说道:“曜王殿下,烧退了,开始退了。”
季孙承曜刚要问为什么,却见元青和安紫颜兴奋的看着夏忆晗的脸,不禁随着二人的实现看向夏忆晗,只见夏忆晗脸上的潮红退了些去,冷汗也不似之前那么多了。
他禁不住有些高兴的忘形:“太医,太医……”
元青走到门口去将守在外头静等着结果的太医们请进物理。幸而如今是十月天,否则,这么长时间的暴晒,怕是会受不知。
陆院使将手搭在放在夏忆晗手腕上的丝帕上,细细的为夏忆晗把脉,有看了看夏忆晗脸上的潮红,试了下额头的温度,终于肯定夏忆晗的温度的确退下了些。
他退后几步,向季孙承曜行了一礼后说道:“夏小姐已经在退烧了,想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退下来。微臣已经命人炖了碗银耳羹,醒来后,还要劳烦元青姑娘服侍夏小姐服用。”
元青立刻站出来回道:“这是自然。”
季孙承曜看向陆院使:“晗儿何时会醒?”
陆院使低头想了想:“待到退烧后一个时辰内会醒。”
安紫颜紧接着问道:“晗儿的伤……”
“微臣已经凯乐药方,并让人配成了几服药,夏小姐只要按时将和几服药吃完,必无大碍。只是这伤这般长,会留下伤疤是必然的,这……”陆院使自然也知道身体发肤对一个尚未尚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季孙承曜默了默:“这点你无需操心,若是有法子祛疤是最好,若是没法子,本王也不会怪你。”
陆院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这法子也只能使这疤痕浅淡些,却无法彻底恢复到以前那般。”
“下去吧。”季孙承曜挥挥手。晗儿这伤口若是留下了伤疤,去不去于他是无所谓,只要她是夏忆晗,他便不会嫌弃,更不会抛弃她。
他担心的是夏忆晗自己会介意那条伤疤。而且,他也不愿留下这条伤疤。这条伤疤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对夏忆晗有多么的保护不力。
夏忆晗的体温慢慢的恢复正常,为了防止炎症复发,一尘师太命人将前几日采来的鱼腥草用石臼凿碎了,覆在夏忆晗的伤口上。
鱼腥草的草汁渗入夏忆晗的伤口里,夏忆晗痛得一抽,只觉得背上有微微的疼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篇清凉。
她只记得她正通过重重迷雾走到一座桥前,却在突然之间生生的带离那座桥,重新陷入了迷雾之中。她虽然懊恼,却也猜到了那座桥的名字,可不就是奈何桥嘛。
是谁将她带离了那里?夏忆晗有些纳闷却也对那人十分感谢。若不是她,也许,她便就此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如此一来,娘亲的仇,自己的仇,便没人来帮助自己报仇了。
卯时,天亮之际,夏忆晗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脸颊也由烧得火红变得苍白。许是烧得有些脱水,她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口渴难耐:“水……水……”
元青听到了夏忆晗的话语,忙说道:“水,我去倒水。”
她转过身,奔向桌子,倒了杯水,抬起夏忆晗的头,喂到她的嘴边:“小姐,谁来了。”
夏忆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到嘴边的有湿润的感觉,下意识的喝了几口,火辣辣的嗓子得到了水的滋润,顿时舒服了许多。
她慢慢睁开眼睛,便看见安紫颜坐在床上,元青现在床边,皆惊喜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有尚未散尽的担忧。
“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夏忆晗一开口只觉得方才好受些的嗓子火辣辣的疼,连着声音都有些低哑了。
元青红着眼眶,哽咽道:“小姐,你可吓坏奴婢了。”
夏忆晗哪里见得元青落泪,忙先安抚她:“究竟怎么了?”
元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其中更是对季孙承曜话里话外的说好话,更是夸大其词的说着季孙承曜如何紧张,何等在乎等等等等。
安紫颜闻言,看向季孙承曜,季孙承曜难得有机会抱着夏忆晗,自然倍感珍惜。
对于元青的话,他自然知道是他的承诺让元青满意,所以她才会帮他说好话。
他对着安紫颜摇摇头,若是元青的话能让夏忆晗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他为什么要去阻止?就算不能,至少说明他表明了态度。
夏忆晗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抱着她,让她半靠着的是季孙承曜。
“元青啊,听了这么多,为何我觉得你是在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