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慕容静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冉国公出宫后,立即就去找许源。这一回许源倒是没有再称身体不适,整个许府张灯结彩,许源一身得体新衣,笑容满面的招呼着来府上道贺的贵客。
他上前一问,这才得知今日是许家六姑娘出阁之日。
他两手空空,倒是不好这样就进去,正犹豫际,突然听到一声锣鼓乐响。一转身,就看到迎面骑马而来,穿着一身红色吉服的新郎官。
冉国公被捅动的人群挤到后面,他眯着眼朝着新郎官打量着,只觉得此人面熟的很,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哪个。
这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吉时到,迎新娘入轿……”
新郎官春风满面的翻身下马,对着道驾的人群连连道谢。
许源已经敛去了笑意,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新郎看了片刻,见新郎一表人才,在宾贵之间游刃有余,这才满意一笑。
冉国公看到这里,没由来一阵心紧。
恰时,许源目光游走到他这边。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对上。
顿时,许源脸色一变。
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动,新娘已经被人扶了出来。
冉国公正欲上前,却见许源侧身跟身边的小厮低语了两句,小厮立即抬起头朝着这边看过来。
不多久,那小厮就朝着冉国公直奔而来。
冉国公眯起眼。
“国公爷,我家老爷请您府上一叙。”小厮恭敬道。
冉国公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正欲上前。锣鼓乐响再次响起,新娘的轿子已经抬了起来,新郎也重新骑上马。打马在前,带着新娘的轿子,朝着某个方向一路吹吹打打。
看到这里,冉国公心里微微一动。
他指着新郎问,“这位新姑爷是哪家的公子?”
小厮腰杆直了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新姑爷是定安侯府上的公子。”
“定安侯府?”冉国公的脸色顿时大变。
小厮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心里虽然不明就理,但嘴上却如实道:“是定安侯府上的青歌公子,是陛下亲赐的良缘呢……”
“良缘?”冉国公冷冷一哼,脸色漆黑如碳。
他眼里的飕飕冷意,冻着小厮一个灵激,连忙闭嘴不再多言,只把手一伸,“冉国公,请……”
“不必了!”冉国公大怒,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小厮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不对,心里又惊又恐。他不敢迟疑,连忙转身去回了许源。
此时此刻,新郎新轿已经走远,宾客也已经就位去吃喜宴。许源目光沉沉,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去把三公子叫来。”
“是。”
……
当夜。
慕容静从乍然从梦中惊醒。
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一样。
“怎么了?”身后的容聿被惊动,连忙起身坐起来。
慕容静还沉侵在恶梦中,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只是呆呆扭头,在黑暗找着到他的影子,愣愣看着他,也不出声。
感觉到她身体微微发抖,他心中微微一紧,一把将她搂住,“做恶梦了?”
直到他温暖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她这才有了些知觉。不由回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应了一声。
容聿摸到她身上的冷汗,眉头略皱,稍稍拉开她,起身点了灯,又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
慕容静心有余悸,接过来猛地灌了一口,才哑着声音道:“我刚才梦见……”
她的话还没落下,只听寝殿外一阵骚动。
元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陛下!”
慕容静心中顿时一紧,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容聿看着她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了,“何事?”
“陛下,皇夫,广阳宫出事了……”
“啪”地一下,已经起身的慕容静,手上一阵失力,被她拿在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
她哆嗦了一下,失声叫道:“容聿……”
这声音里竟包含着无限的惊恐。
容聿连忙将她的手握住,“陛下莫慌,我去看看。”
说着,就要转身。
不想,手上突然一动,被慕容静紧紧握住,“容聿,我刚才梦见母亲她……”
她欲言又止,神色骇然,一副不敢去回忆的模样。容聿的心思如何通透,只言片词,已经叫他心里明白了。
顿时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关心则乱,陛下不要乱想。”
说着,又在她手上拍了拍。
他一向都是如此从容不迫,脸上的神色笃定,无端的叫慕容静心里安了安。起身道:“我们一道去。”
容聿点点头,“也好。”
当下,两人速度穿妥衣服,快速朝着广阳宫奔去。
广阳宫中宫人跪了一地,内寝里整齐周正,什么也没有乱,偏偏明明该躺在床上安睡的慕容悦心却不见了。
慕容静和容聿到时,里面安安静静,沉寂的令人发慌。
“怎么回事?”慕容静沉着脸沉重地问。
近身伺候的宫女立即把头磕下去,颤抖道:“回……回陛下,夫人被……被被……被人……”
“被人怎么了?”慕容静心急如焚,紧紧盯着她。
小宫女拜倒在地面上,身体不断的轻颤,哽咽了一下,“被人……掳走了。”
慕容静倒抽一口气,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朝着后面倒下去。
好在容聿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