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知道眼前局面与上回大相径庭,众怪睡下不久,只怕甚易惊醒,故而轻手轻脚,加倍小心。章斧山、莫忧等高手见苍鹰出剑时真气凝聚,长剑缓缓伸出,入脑如入豆腐,心中皆感惊佩,但其余士兵不知此举之难,以为是天赐良机。
有人想到:“咱们既然来了,未建寸功,便不能升官。眼前功劳唾手可得,岂能退缩?”便有一人也走了出去,拔出匕首,霎时刺向秋羊。
章斧山等人大惊,想要阻止,却又怕发出动静,那人匕首碰上秋羊脑部,邦地一声,只刺入皮毛,稍稍见血,便再也刺不进去,那秋羊蓦地醒来,先是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声如惊雷,随后一巴掌将那人打的粉身碎骨,压成肉泥。其余秋羊立时醒来,一双双眼睛有如红灯,满是凶残之意。
苍鹰暴喝一声,下手刺向眼前秋羊,那秋羊脑袋一侧,但苍鹰长剑如影随形,仍然命中,刺瞎它单目,那秋羊又痛又怒,抓向苍鹰,苍鹰转身出剑,剑招凌厉迅疾,又刺入秋羊嘴巴,剑上真气急震,有如琴弦,从脑中穿出,登时了账。
莫忧见苍鹰于电光火石间得手,心中赞叹,但此刻群魔醒来,形势大为不妙,章斧山喝道:“全给我上前杀敌!”手持长棍,一招“单枪匹马”,先直捅,后横扫,打在一怪身上,内力到处,将其震退半步,但这巨怪身手极快,怪力惊人,挨了章斧山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竟不过受些轻伤,略微退缩,旋即扑咬过来,章斧山将内力运到极处,力道更胜这秋羊,一时之间。铁棍连砸,大占上风。
莫忧心想:“赵盛手下,果然有高人相助!”她在神农山洞中聆听古树倾诉,此刻修为大增。身手愈发灵变,轻轻一跃,已加入战团,与章斧山双战秋羊巨怪,十余招之后。她一剑横劈,划破秋羊喉咙,章斧山一棍捅出,正中伤处,将这秋羊击毙。
两人艰难取胜,却各自心惊:“这怪物好难对付!不下于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再看其余将士,已被秋羊打得溃不成军,奔逃如狗,唯有苍鹰与周瀚海正与众秋羊抗衡,他二人吸引这怪物注意。众士兵一时再无性命之虞。
苍鹰喊道:“莫忧、斧山、瀚海!都跟我来!”他从怀中摸出那白金头环,有秋羊立时目露贪光,朝他冲来,苍鹰轻灵转身,迎向其余三大高手,莫忧见他躲避时似无章法,但所到之处,诸怪互相阻碍,大有破绽,心中一动。暗想:“那苍鹰....躲闪时似也是这般门道。”她此刻武学修为更深了一层,隐约看出些端倪,但也不敢确信。
那三人紧跟苍鹰,一路躲闪。苍鹰喊道:“待会儿我攻时你们便攻,我逃时你就逃,咱们共同进退,莫要慌乱。”三人见他胸有成竹,齐声附和。
四人大兜圈子,时而从秋羊中穿插而过。这些秋羊徒有怪力,但却鲁莽的紧,盲目追赶,扑通扑通几声,三、四头撞在一块儿,苍鹰喝道:“走着!”剑如银光,刺向一头秋羊,那秋羊身子倾斜,反掌拍向苍鹰。
章斧山、周瀚海、莫忧同时瞧出这秋羊身上无数弱点,此刻暴露无遗,在这三人面前,真是蛇头上的苍蝇,自来的吃食。三人一齐出手,剑棍掌同时命中,浑不费力,便将这秋羊杀死。得手之后,三人方才恍然大悟:“这鹏远出剑方位巧妙,算准三人所在,要诱这秋羊犯错,令他们三人能轻易建功,计算之精之快,当真非同凡响。”
周瀚海更想:“空大人说此人有统帅之能,果然并非虚言,他简简单单几句话语,便令咱们拧成一股劲儿,齐心协力,威势大增,以此法统领千军,天下何人能挡?”
这种种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苍鹰见三人成功,立时拔腿再跑,三人也紧随其后。他摸熟秋羊性子套路,这一回要比上次更为顺利,不过跑了半盏茶功夫,便又杀死一怪。众秋羊蠢笨无知,屡屡受挫,竟不得教训,依然前仆后继的追来,相互阻挠,撞成一团,苍鹰找到缝隙,出剑引诱,而章斧山等三人功夫极高,顷刻间便有斩获,三人疑虑渐去,信心大增,彼此之间更有默契,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门功夫,便是蛆蝇尸海剑心法的神效了。当年周行天率无宿、青苍子冲入百万大军,刺杀敌军主将,便是倚仗这法门。而苍鹰与九婴、阿秀、安曼联手制服于凡,也是这功夫的妙用。这些秋羊没头没脑的乱杀一气,更令四人如鱼得水,有惊无险。众将士躲在一旁,见这四人如此神出鬼没的诛杀妖怪,纷纷瞠目结舌,莫名敬畏。
饶是如此,苍鹰等人也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将众秋羊全数杀死,四人内力皆极为深厚,但一刻不停的纠缠许久,此刻都露出疲态。
章斧山笑道:“鹏远老弟,真亏有你在此,不然咱们只能灰溜溜的跑回去啦。”
苍鹰说道:“好在这些秋羊盗亦有道,手下留情,咱们才能全身而退。”
莫忧奇道:“它们怎地盗亦有道,手下留情了?”
苍鹰说道:“它们若是恼羞成怒,不顾脸面,放出那恶臭毒气来熏咱们,那可就万事休矣。”
周瀚海愁眉苦脸道:“我先前就被熏过一次,那滋味儿可甭提多难受了。”
莫忧“哎呦”一声,叫道:“周将军,难怪我老觉得你身上有股怪味儿,你回去可得好好洗上一个澡。”
周瀚海急道:“我洗过不知多少次啦,怎能还有怪味儿?”
章斧山心思缜密,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