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看守所内,江智恩方雪兰二人与李辰相对而坐,李辰那张似笑非笑的眼眸注视着方雪兰,开口说道:“怎么?今天‘组团’来说服我呀?”
江智恩有些郁闷地冷笑道:“你不是要吃牛肉吗?给你带来了,雪兰也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
李辰边打开饭盒边说道:“说吧,这段日子送的饭菜都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你不觉得‘苦’吗?”方雪兰话里有话地问道。
李辰拿起筷子,另有他意地答道:“吃得时候是‘香’的,吃过之后却是‘苦’的,但是难受的时候又变成‘甜’的了,回味的时候却又让我心里舒畅的很。”
“哼!”方雪兰满眼怨恨地轻哼道,“你别指望我会原谅你,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李辰嘴角含笑道:“我知道,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受着的,我担当。”说完便轻尝缓味地吃着。
方雪兰稍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为什么杀我爸爸?”
李辰夹着菜食的手轻轻放了下来,面现无奈,避讳着一旁狱警轻声地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做了这种勾当。”
“是谁?”江智恩问道。
李辰复又夹着菜食,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还是不知道好,我也是为你们好。”
“你少假惺惺的!”方雪兰杏眼圆瞪,忿然地说道,“你杀了我爸爸,现在竟然对我们说‘为了我们好’?你不觉得的恶心吗?”
李辰轻嚼着菜食,似有所思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们不会相信我,但是……是事实啊!真心的……”
“用不着!如果你是真心地忏悔,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方雪兰坚持地说道。
李辰一边吃着饭食,一边似有所指地说道:“今天的饭菜有点儿不是‘味儿’啊?”
于是放下了竹筷,深叹口气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你们没有能力为你们父亲报仇。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艰难的多,所以我要劝你们的是,想做什么和能做什么是不一样的。”
方雪兰见李辰口风甚严,微咬着秀唇,满眼的怨恨注视着李辰,而江智恩这时说道:“我们有没有能力报仇,不应该由你来判断,就像雪兰刚才说的,如果你是真心忏悔的话,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至于我们怎么做,那是我们的事,你做你‘应该做的’就可以了。”
李辰见江智恩与方雪兰二人如此锲而不舍,目光坚定,言语之中又咄咄逼人,稍作思忖后,无奈地叹口气缓缓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本是一名土木工程师,当年于海外学成归国,原是满腔热忱,想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可是现实却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慷慨激昂。我的授业恩师名叫韩长生,数十年前,曾就任水利局局长……”
于是,李辰便将十余年前的陈年旧事,一一说予江方二人知晓,有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李辰海外归国后,通过与韩长生之间曾经的师徒关系,从韩长生那里承接了一些土木工程项目,所谓“知恩图报,礼尚往来”,李辰年年都向韩长生“进贡”,以此感谢“师恩”,巩固与其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从中获得日后的多种项目工程。
而通过多年的摸爬滚打,渐渐轻车熟路的李辰于1997年,从韩长生那里获得了一个重大水利项目——高石台子水库修建工程!
但是,由于市场竞争激烈,但凡有点儿关系的承包商都想从中获得些收益,于是,李辰便将项目继而转给了其他工程施工方,即致远集团旗下的鹏程建筑“二包”的包工头付连清。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因为调拨资金总是不能及时到位,且低于原先的预算额度,致使工程进展缓慢,不能及时完工,施工方也是叫苦不迭。
结果,“二包”付连清找“一包”李辰协商,而李辰又找韩长生从中协调,最后,好不容易工程完了工,但是对于“二包”付连清,仍有两笔为数不小的资金没有打入其账户。
李辰碍于与老师韩长生的情面,也曾垫付了不少工程款,恰逢李辰之妻预产期将近,于是,李辰告假回家陪其妻待产,但是“二包”付连清以为李辰心中有鬼,有意回避。
于是,经多方打探,找到李辰的住址,继续催款。在催款过程中,李辰的妻子因怀有身孕,受不得惊吓,情急之下,预产期提前了!而在一众催款之人当中,方雪兰的父亲方行长也为列其中。
就在李辰夫妇二人百般乞求之下,方行长先行离开,而付连清却不为所动,执着要钱,直至其妻身下渗出了鲜血,付连清等人这才悉数散去,李辰才得以打电话呼救。
可是为时已晚,在送往医院的路途中,因产妇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等到了医院,却又因为一时交不上医疗费用,医院疏于急救,待费用交齐之后,李辰其妻与腹中胎儿已双双死于手术台之上。
李辰悲痛欲绝,愤恨之下,便将“二包”付连清告到了法院,但付连清通过刘致远的关系,此事又成了个“糊涂案”。结果,却把江智恩的父亲江昊泽无端地牵扯了进来。因为前章已经就江昊泽的事情做过叙述,在此不再详细表述。
李辰万念俱灰,之后,便决定以自己的方式调查取证,还自己一个公道,为妻儿报仇。
于是,暗杀医生,逼迫付连清写推荐信,虐杀付连清,将当初来自己家讨债的所有相关